顾睿送小诺到病房就很的返去了,进门的时候女人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床上,她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在发呆。
直到身体被男人的气息笼罩着,他低低的嗓音覆盖着从未出现过的乞求,“无忧你别这样,我们先吃东西好不好”
怀孕的时候她的身形还算是丰腴,可是生完孩子后她整个人似乎都消瘦下去了,脸色也始终是不健康的苍白,他的心揪做一团。
女人没有挣开他,在他的怀里仰着脸蛋,“顾睿,我想去看看瞳瞳,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黑漆漆的眸满怀着期待,顾睿几乎下意识的想要说好,她这样看着他,他觉得她想要什么他都只能头答应。
可是一想到孩子此时的情况,他侧开视线,温柔的哄慰道,脸颊贴着她的,“现在还不行,等你的身体好一我们再去看,宝宝在保温箱里,”他顿了顿,“医生说好不要这个时候去打扰她。”
无忧蹙着眉头,有不大相信他的话,“我只是看看。”
顾睿难得强硬的拒绝,“不行,你自己的身体也不好,医生就是这么说的,等你好我们再去。”
无忧的眼睛忽然睁大了,她揪住男人的衣服,“你告诉我,宝宝的情况是不是不好你们是不是在骗我”
“没有,”顾睿想也不想的答,低头抱着她,一遍一遍的道,“没有,无忧,相信我,宝宝没事,她好好的,你不是还给她取了小名吗你别想这么多,医生说你的身体也不好。”
女人的情绪在他不断地安慰下稍微冷静了一,揪着他的手也慢慢的松开了,只是眼神依旧带着一种他走不进去的空茫。
顾睿常常觉得,她在看着他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真的看他。
她每次沉默和看着窗外的飘雪发呆的时候他总是愈发的心慌,他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都是不自觉的小心,“无忧,粥冷了,我们先喝粥好不好”
她将近一分钟才答他,“好。”
顾睿松了一口气,连忙去拿保温盒的粥,低声温柔的道,“我给你妈妈打了电话,我已经给你煮好粥喂你吃了,所以她要晚上才过来。”
“嗯。”
她的话总是简洁,能少说一个字就绝不会多说什么,他将勺子喂到她的唇边,她就张口,连咀嚼的动作都带着一种机械般的冷淡。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只有面对他时才这样。
他害怕是这样的结果,却害怕她以后都是这样的冷漠。
不,不会的,还有瞳瞳的,她只是暂时心情不好,因为他在她需要的时候没有出现,所以她心情不好不想搭理他。
她会慢慢好起来的。
喝完粥,顾睿问她要不要看书,他可以让陈叔把家里的书带过来,或者他去书城里买几本她爱看的小说。
她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那我们开电视好不好我给你放一个电影。”
“不看电影。”
顾睿没有办法,他几乎拿着这样的她束手无策,白天里安西和白雪在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偶尔会说会笑,可是一到晚上陪她的人剩下了他,她除了睡觉就是出神。
他准备了床和她一起睡在这里,她拒绝,他坚持,于是她不说话。
然后顾睿发现,她晚上会做噩梦。
第一个晚上,他就有三次被她的尖叫声叫醒。
她叫他的名字“顾睿,救我好大的火,救我”
他冲过去抱着她的时候,她似乎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窗外银装素裹的白雪倒映着她惨白的脸色,没有了孩子整个人也消瘦得可怕,在他的怀里颤抖得厉害,“着火了怎么办,宝宝怎么办爸爸,爸你来”
他去过别墅一次,因为陈叔发现得及时所以烧毁的面积不算很大,可是她当时就在沙发那一块,他无法想象她一动也不能动的看着火朝她烧过来的时候有多绝望。
“没事了无忧,”他抱着抖得厉害的女人,不断地亲吻着她的脸颊安抚她的情绪,“我陪你睡,没有火,再也不会有了,别怕。”
怎么会没事,噩梦一旦从心头滋长,就不是一两句可以驱散的。
她每次从噩梦中清醒过来,就要睁着眼睛很久睡不着,一个人睡不着睡不好,她也没办法让顾睿抱着她睡。
这样一整夜下来,顾睿几乎睡得比她还少。
白天的时候宋安安和顾安西都会抽时间过来陪她,可是她的精神不好,于是在顾睿的暗示下宋安安和顾安西都只能哄着她午休休息。
好几次无忧提出要去看宝宝,三个人都极其统一的拒绝了,理由也几乎都一样,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去看看宝宝。
离医院近的豪华酒店,俊美冷漠的男人立在落地窗前,手里夹着一根烟,青白的烟雾和干燥的烟草味缭绕着他。
布鲁站在背后看着高大修长的身形和烟雾,在他的记忆中,在那件事情之前,大公子是不沾烟酒的。
应该说,在那件事情之前很多事情都不一样,比如大公子和二公子虽然兄弟情薄,却还是一直存在着浅薄的兄弟情,偶尔较量,偶尔互相拆台,却始终心照不宣的维持在某个平衡的弧度内。
亚瑟不沾烟酒,虽然为人冷淡了些却差不多是跟顾睿相似的彬彬有礼的贵公子,淡漠不冷漠,没有杀意,不嗜血,也不恨任何人。
正如里昂族主所期望的那样,像是一尊拥有高智商的完美机器人,不存在任何的缺。
那个女人打开了他七情六欲的世界,然后彻底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