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鲲,你该如何感谢本王?”忠顺亲王面色苍白,裹着厚厚的貂裘,脚边的火盆明明灭灭,却闻不见一丝烟火气息。

谢鲲露出感激的神色:“王爷的救命之恩,属下深铭五内。王爷但有驱遣,属下绝无推辞!”

忠顺亲王十分满意:“你有此心,才不枉本王为了给你制造机会,冒着生命危险上前被刺客刺伤。若不是本王抱病休养,还以江南甄家一案只有你最熟悉内情为由,极力替你求情,你早就被押赴刑场斩首了。”

谢鲲有自己的人手,中秋宫宴上发生的事情,他已经让自己的人一次次重复描述给自己听,哪怕最小的细节也不能放过。所以他虽然不在场,却已经像是亲历现场一样,对当时的情景了然于胸。

当时忠顺亲王明明在下方安全区域,却非要爬上去激怒刺客,根本就是为了表现忠诚,赌那刺客并不是滥杀之人。他的目的还是为了在皇帝面前树立自己的忠诚形象,怎么可能是为了谢鲲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手下?

如果他真的这么重视谢鲲的话,当初皇帝向太上皇妥协,用牺牲谢鲲做代价来粉饰皇室脸面的时候,他怎么没有出来说一句话?

明知道忠顺亲王是故意夸大歪曲事实,示恩图报,谢鲲仍旧一脸感激涕零:“是,属下的命是王爷救的,属下此生都不会忘怀!”

“听说你出来就跑到安成县主那里去了?”忠顺亲王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入狱之时,她可根本没去看你一眼,连句话也没有,你还总是惦记她做什么?女人再美,不能和你共患难,要来何用?”

谢鲲咧嘴憨笑,一只手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那个,那个,我就是看见她就高兴,看不见就想看……”

“你也不小了,不能总是这么一个人胡乱对付着。谢家和韩家不要你,本王要你!”忠顺亲王看着谢鲲震惊几欲后退的表情,哭笑不得地解释,“你往哪儿想呢谢鲲?就你这黑大傻粗的样子,本王还看不上呢!”

谢鲲大大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忠顺亲王看他故意做作,笑着捡起桌上的小核桃丢了过去:“本王虽然没有女儿,但是王妃娘家有个侄女,今年就要及笄,温顺懂事……”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谢鲲一眼,没有把话说完。

谢鲲接住了小核桃,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比楚姑娘美吗?”

忠顺亲王差点被他气死:“你就不能不要只看脸吗?娶妻娶贤!想要美人,多收几房妾室不就行了?”

谢鲲拼命摇头:“不行不行,一想到回到家里看见一张干巴巴没意思的脸,我就不舒服。”

忠顺亲王无语之极,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好换了话题,问谢鲲甄家的案子审理得如何了。

“已经基本全都理清了。此案一出,江南官场最少要空出三成位置。”说到正事,谢鲲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忠顺亲王和谢鲲对了对眼,露出了同样狐狸一般的笑容。

谢鲲离开之后,忠顺亲王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他轻轻拍了拍手,一个影子一样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

“跟紧他。”忠顺亲王面无表情地吩咐,“他根本不记恨对他那么无情的楚天舒,这绝对有问题。”谢鲲是他亲自收入绣衣卫的,他的性格如何,忠顺亲王十分了解。就算是父亲祖父,因为对他冷漠不公,他都不准备原谅,怎么会对楚天舒这么宽容?

他才不相信谢鲲真的是被楚天舒那张脸迷得神魂颠倒。可是之前谢鲲真的是为了护着楚天舒连命都不要了……忠顺亲王少有的目光茫然,再次觉得自己好像无法理解谢鲲的思路。

不过,让他产生怀疑的另一点则是,那个白衣女刺客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时他原本只是想要挡在皇帝面前表表忠心,可是在他看见白衣女刺客的眼睛之后,突然觉得白衣女刺客的眼神和气质和楚天舒非常相似。

就在那一瞬间,他就做了决定,拔刀冲向刺客,赌她和楚天舒一样清冷淡泊,不会对无关之人下狠手。果然,白衣女刺客明明能够一剑取他性命,却手下留情,只是刺穿了他的肩膀。

“本王怀疑,那个白衣女刺客和楚天舒有关,或许是她的同门师姐。”所以谢鲲才会不怪楚天舒,因为他知道那个白衣女刺客刺杀太上皇是为了救他。

“派人盯紧了他们两个!”忠顺亲王冷笑,若是能够将那个白衣女刺客捉到……楚天舒、谢鲲以及那个武艺高绝的女刺客,就都是他的手中利刃!

从忠顺亲王府出来,谢鲲丝毫不避嫌疑,去八珍楼买了四盒点心,就乐颠颠地赶去了县主府。

县主府的门子早就从一开始看见谢鲲那身绣衣卫服饰就噤若寒蝉,变成了一开门看见谢鲲就笑脸问安。不管是铁霸王还是谢统领,不管是被逐出家族还是御前新晋红人,反正这位每次来了都十分和善大方,他们这些下人都乐意伺候。

谢鲲熟门熟路地进了前院书房,果然听见楚天舒又在教她那个小表妹读书。这些天他经常过来,楚天舒又没有让人拦阻过他,下人们都十分识趣。

“大正月里,也不休息休息。”谢鲲敲了敲门。

楚天舒让他进来,英莲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谢鲲,乖乖地起身跟他行礼问好。

谢鲲哄了英莲几句,拿了两块点心给她,英莲看了看楚天舒的脸色,接过点心就自觉地告辞了。

“又把英莲支开要干嘛?”英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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