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那些野外行进的经验,袁术告知的这条路走起来,也不那么艰难,除了夜晚更为提心吊胆些,并未遭遇磨难。
因黄巾肆虐之故,边境守卫关卡皆已被撤出,云涯儿只用了几日便绕至潕水源头,然后观察太阳方位,一路往西。此番崇山峻岭,相较之前要难走许多,幸而一路上依旧并未遭遇匪贼,好似都被剿灭了一般。
又走几日,行至一山,沿途风景甚是熟悉,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何时来过,心想赶路要紧,并未稍加思索,仍是一路走去,结果不慎踩到路中一处陷阱,跌落其内。
幸而此坑不深,且内里亦无刀刃,云涯儿只受了些擦伤,一边骂着一边慌忙从坑里爬出,随后便望见了四人围于坑外望着自己。而那四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埋伏自己说要找徐福报仇之人。
五人相见之后,各自皆十分惊讶,那带头之人立刻举刀问道:“为何又是你!我等只想抓那徐福而已,你为何要三到四次前来搅和?”其他三人也随即附和,指责云涯儿不识好歹。
不过云涯儿也算是从其话中知晓自己确实到了曾来过之处,接下来只需原路返回便可,轻巧许多。只是有一事还有些不明了,遂欣而答道:“徐福不是早已和我一同离开了此处,为何你等还在此处埋伏?”
此问正中四贼下怀,不再恼怒,反而甚为得意,“你知道甚?那徐福与我等结怨已久,几次坏我好事。而我岂是小气之人?他若怕了,不敢复来,便是极好,若还敢造次,这陷阱便是为他而留,让其看看我等厉害。”随后四人一同牵起大网,扔于坑中,云涯儿赶忙挣扎,结果越是挣扎,此网收得越紧。
“如何?就是徐福来了,也绝不可挣脱出来!”看到云涯儿反应,四贼满意至极,并夸下海口。
还未笑片刻,只见一个身影突然从四人身后飞出,紧接着又听得一阵挥剑之声,徐福便已仗剑立于云涯儿眼前。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困住云涯儿之网瞬间碎成小段,散落一地。徐福应声笑道:“如何?你四人是否还以为如此雕虫小技便能将我困住?”终是吓得四人留下狠话便仓皇逃窜。
自上次一别,已有些许时日,当时徐福走得匆忙,连道谢都未能来得及。如今又被其搭救,云涯儿自然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其每每出现总是令人难以捉摸,喜的是又找到可以依靠之人。
只是这心中的盘算,终归是云涯儿自己一厢情愿,那徐福却对其毫不理会,收了剑,无甚言辞便要离开。急得云涯儿赶忙追上前去,“喂!徐兄,是我啊,廖化,你不是在叶县吗,怎么又来了这里?”情理之中,连用语也忘了模仿。
而徐福却仍是不予理会,似是故意。任凭云涯儿在其周围说些什么,也还是悠闲自得地自顾前行。
追了一路,云涯儿突然察觉徐福所去方向为北,与宛城方向背离,心中不禁犹豫起来。此人毕竟只是与自己萍水相逢,且性格古怪,能够将竹筏赠与自己便已是情深义重了,现其不愿理会自己,还是不再强求为好。遂放弃跟随,看着徐福兀自离去,这才转头继续前进,寻找回宛城之路,
说也奇怪,自徐福出现以后,一路直至下山便也再未遇见匪贼。只是其实在难以辨认这些道路,终是歪歪撞撞,又行至一处山谷之中,而此处之前并未与周仓来过。只得猫着腰,小心行走,避免再落陷阱。
此山谷中,地形颇为奇怪,看似四通八达,其实大多皆为峭壁,不能通行。云涯儿兜了几圈扔又回到原地,不觉有些累了,便寻至一处巨石,攀于其上,坐下以作休息。
无聊之余,云涯儿左顾右盼,察觉此处视野极好,能看到各处路口情况,只可惜山谷之中只有其一人,并不能知会其中乐趣。
半晌,一阵马蹄之声突然从山谷传来,响声震天。云涯儿急忙查看各处路口,却见不得一匹马,料想定是远处之声传入山谷,引起回声。于是伏于石后,准备等待过往之人远去再出来,以免陷入危险。
紧接着便望见西南角处,有一人纵马飞奔入谷,因行得太快,并不能得见其容貌,只能从衣着上辨认此为黄巾之人。
其一边驾马极行,一边回首观望,行至山谷正中,张望起来。云涯儿以为自己暴露,也不再看了,将头收回,彻底蹲至时后,等待其离去。
可等了许久,仍听不见其纵马离去之声,云涯儿终究还是又好奇将头探出,结果却不见其人,甚是疑惑。那人方才进入谷中之时,明明声响巨大,走时为何一声不响?心中顾忌有余,仍是不敢轻举妄动,暗暗观察。
随后,果然又有马蹄声响起,只是到来之人却是另外几个,也是黄巾之人。几人也是走至谷中便停下来四处张望,这回云涯儿并未躲避,想亲眼看清是如何不声不响离去的。
结果那几人并未走开,直接将刀抽出,其中一人口中大喊:“云涯儿!我已看到你了,若是识相,自行出来,尚且还可以有所商量,若是仍旧不知悔改,那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此言一出,差点没把云涯儿吓得从石上滚落下来。虽说自己确实在此,但却并不记得与这些黄巾有甚恩怨,为何会追至此处,并相威胁。好在那人并未看向此处,仍是四处张望,只是诈其而已。云涯儿不敢轻举妄动,又恐真被发现,便再次退回石后,以观其变。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