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你气色较出院之前好些了。”
莫缃芸将其推至沙发边上,她在他不远处落座。
老宅的女仆胆战心惊,站在门口小声问:“夫、缃芸夫人,可需要茶点?”
莫缃芸温声笑着:“不用了。”
女仆立即关门逃远。
莫缃芸叹了口气,望着轮椅上剑眉如峰的男人:“苍,听闻你近来性情大变,残暴狠戾,可是我知道你心里的苦楚。
如今木已成舟,你不要轻易动怒伤了身子。
你还年轻,当务之急是调理好身子,然后寻找医疗腿的机会,好好过完这一生。”
贺凉苍望着莫缃芸:“夫人,我知道您是真心关心我的。
只是苍今日在这里发现一个秘密,与夫人有关,也与已故的北宫大少爷有关。”
莫缃芸心尖一怔。
北宫大少爷?
多少年,没有听见过这样的称呼了!
她紧张地凑上前:“苍,可是与桀有关?”
贺凉苍琥珀色的瞳孔忽明忽灭,定定地望着莫缃芸:“夫人,我贺家待你如何?”
莫缃芸挑眉道:“这些年确实给过我许多的帮助,对我也非常客气。”
“何止客气,分明就是敬重。”贺凉苍说着,又问:“夫人知不知道我贺家为什么待你如此敬重?
除了你的国际声誉之外,其中可还有别的隐情,夫人想过么?”
莫缃芸焦急了,只要事关北宫桀,她都万分焦急:“苍,你直接跟我说吧,不要再绕弯子了!”
贺凉苍转动轮椅:“夫人跟我来。”
他轮椅行至房间一处,指着地面:“夫人,这个地板下面是空的。
苍也是今日才发现的,里面蕴藏着爷爷留下的一个秘密。
因为今日元旦,夫人白日里有许多宴席、工作需要参加,苍只能在半夜冒昧请夫人前来。”
莫缃芸立即上前,望着那一处,蹲下身子。
贺凉苍递给她一把瑞士军刀。
她迅速将地板撬开,从中取出紫檀木匣子。
抬头,她望着贺凉苍:“这是……我能看看吗?”
贺凉苍:“自然可以!”
莫缃芸立即打开小铜锁片,发现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叠泛黄的信纸。
怀着紧张的心情打开。
她,读完,整个人踉跄倒地,嚎啕大哭!
那悲恸的哭声贯穿了多年思念、贯穿黑夜、贯穿人心!
门口传来女仆的声音:“夫人,您还好吗?”
“滚!”贺凉苍怒喝。
女仆立即跑开了。
待莫缃芸哭声渐小,贺凉苍温声道:“夫人,因为爷爷做了对不起您跟北宫家族的事情,所以,才会在临终前对我父亲,还有对整个贺家子孙留下遗言,只要您在一日,必敬您、护您一日!”
莫缃芸悲伤至极:“原来、原来桀是这样死的!”
贺凉苍满怀歉疚:“对不起。
但是,真正手刃北宫桀的凶手却是贺奇逸!
雅歌一家原本就是西茉人,流落到华国已经是血脉在外!
如果任由他们跟贺奇逸的外孙联姻,这跟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
莫缃芸擦擦眼泪,慌忙道:“是,不可以!
雅歌可以嫁给全天下的男人,就是不可以嫁给贺奇逸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