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士兵听见鼓声,知道有情况,赶紧组织人手,来到城楼上,一队上千人如临大敌,短短半刻钟,所有人都已经各就各位,一眼望去,刀枪如林,全都严阵以待,边关的紧张形势,可见一斑!
过了半晌,车队渐渐走近了,突然从城楼上飞来几只箭矢,牢牢地钉在车队前方的地面上,城楼下开了一个小门,跑出来一队骑兵,来到车队前,拉住马,最前面的一个满身铁甲的小将对着车队大喊道“来者何人?!”
莽怀恩急忙走上前,对着小将一抱拳,大声回答道“军爷,我们是被吐蕃人抓走的奴隶,因为路上遇到风暴,我们逃了出来,现在我们想回家,还劳烦军爷通行!草民在此感激不尽!”
小将闻言却不为所动,对着莽怀恩大喝道,“尔等是真的是被抓走的奴隶,还是吐蕃派来的奸细,仅凭你一己之言,恕本将不能轻信。现在,所有人下马落车,站到一边,本将要检查!”
莽怀恩一听这话,顿时感到为难了,要知道单阳可还病着呢,怎么可以下车呢?可是如果不照做,估计下一刻就会刀斧加身,算了,尽人事听天命吧。想到这,莽怀恩不再迟疑,吩咐所有人照小将的话做,全都站在了一边。
那小将见他们还算听话,不由得已经信了几分,但还是大手一挥,吐出一个字,“搜!”
后面的骑兵们听到命令,如狼似虎的冲了上去,检查的仔仔细细,突然听见两个士兵大喊,“将军!这车上还有两个人!好像是病了!”
小将听见后好奇的打马走上前,向车上一看,只见车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而在旁边坐着一个清秀的不像话的少女,小将对那女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将军,这是民女的夫君,在路上受了重伤,只能躺在这里,身边不能没人照顾,有烦扰将军之处,还请将军见谅。”秀莲红着脸道。
小将闻言,走上前看了看单阳的伤势,果然伤得不轻,作为常年在刀口上过日子的人,这种伤见多了,却也更加好奇了,不禁问道,“怎么这伤口看起来是被拳脚所伤,他的肋骨断了四根,相信还有内伤,你们中间难道还有杏林高手?”
也难怪小将有这样的疑惑,因为单阳的胸口上,有一个触目惊心的拳印!伤口下陷,距离心脏只有一寸不到,周边已经呈现出黑紫色,像这样的伤势,就算是宫里的御医来了,估计也难救活,可是这个年轻人居然还能活到现在,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刚刚把了把脉,发现这伤势不是假的,脉象很弱,但是很平和。结合种种的一切,小将觉得这伙人不简单,绝对不可轻易放行!
“第一小队,把人带回去,严加看管!第二小队,把货物马车赶回去,这辆车上的人暂时不用下来,回城再说!”小将下达完命令,就带着两个亲卫回去了。
被人押解着回城,路过城门的时候,两旁的士兵像看动物一样,看着这一行人,也许士兵们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被人像动物一样围观,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在路不是很长,没多久,一行人就来到了一处营地,士兵们还算客气,没有很粗鲁的对待这群可怜的人,让他们进了一处营房,把外面的大门一关,留了两个人守着,就全走了。
这里是一处战俘营,地处军营中央,来到这里的战俘,跑是别想了。只是现在因为没有战事,所以战俘营是空的,刚好安排莽怀恩他们。总算是重归故土了,大家又抱头痛哭了一场,更夸张的是有几个人居然跪在地上亲吻着脚下的土地,可见战争带给了人们多大的伤痛。
单阳的马车在进入军营的时候就跟莽怀恩他们分开了,他被单独送到一处院落,车刚刚进院子,就被一个老头指挥着两个士兵,也不管秀莲拼命阻拦,抬着单阳就进了一个房间。就在秀莲急得跳脚的时候,从房间里出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对着秀莲道,“姑娘别着急,刚才那个老人是我们军中的军医,听说有个病人的病情很奇怪,所以才不管不顾的把病人抬走了。您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随我去偏房等候。”
秀莲听了虽然还是很着急,但还是跟着这个丫鬟去了偏房。说是偏房,其实就是这个丫鬟的房间,像样的家具没有几样,却收拾的干干净净,这倒让秀莲生出几分喜爱。
那丫鬟把秀莲送到房间后,转身就想走,却被秀莲叫住,只见秀莲红着脸对那丫鬟说,“让小妹见笑了,我这一路风尘仆仆,能不能找个地方,让我好好洗洗?”
“这倒是难为我了,姑娘你要是想洗澡,可能要等到晚上了。这里是军营,全都是男人,没有准备洗澡用的浴桶,所有人要洗澡的话都要去营地外的朱雀河,我要洗的话都是等晚上去,你要洗的话还是忍忍吧,等晚上我陪你一起去。”
“那就有劳姑娘了。”
“小事一桩,我叫陆千熏,你以后就叫我熏儿吧!哦对了,刚才那个老人,是我爷爷!所以你现在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不用害怕!我先去爷爷那里,他可能需要帮手,你就在这里等等吧。我爷爷的医术很高,你夫君会没事的!”
“谢谢你熏儿,我叫秀莲,我夫君就拜托你们了!”
两人互相认识了一下,熏儿就出去了。秀莲坐在凳子上,小手托着香腮,眉头紧皱,虽说现在人身安全不用担心了,可是又生出了新的担忧,也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恩公现在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