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城内知府的全力号召,全城的百姓都动了起来,两万百姓,除了老人和孩子,分成了三部分,由钟坎离带领,仅剩的三十名军营工部的工匠牵头,组织百姓开始大规模生产火药,一时之间,几万人各司其职,用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制造了一大堆火药,装填弹药的容器更是五花八门,长短不一,没有竹筒了硬是把竹制房顶拆了,酒壶清空,一切能用上的竹筒都用上。竹筒也不够用了,就用装水的木桶,反正是任何能作为容器的,通通不放过。好在原来的工部就有火药原料储存,不然还真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仅仅用了两个时辰,城墙脚下的火药就堆积如山。而与此同时,峡谷外的吐蕃军队也没闲着,就在城内军民干的热火朝天之时,他们已经开始向着罗云城进发了。
看着前面奋力向“冰山”上爬的勇士们,木合塔充满贪婪的眼神隐隐闪过一丝狂暴,他现在已经想着怎么进城烧杀抢掠了。他踩了踩脚下的雪堆,嘴角泛起一抹轻蔑,好像踩在这几千将士的埋骨之所,就是踩着华国一般。
因为有了火药,钟坎离决定改变防守策略,为了不增添不必要的伤亡,他放弃了桥头,直接进城,大门一关,组织士兵和百姓一起上了城墙。当然,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吐蕃过桥,给他们留一顿早饭那是必须的。钟坎离让人在桥头两侧放置了十几个炸药桶,用引线串联起来,引线全部穿在打通的竹子里,埋在地下,长长的延伸到城门脚下。只要吐蕃一过桥,立刻引爆!
前面的斥候已经报过,吐军们已经在向着这边推进了,因为战马上不去,所以全都是徒步前进,只有大约一万人左右的队伍扛着云梯,箭矢等物,看起来像是吐军的后勤队,剩下的就数也数不清了,反正一眼望去,全都是人。
听了斥候的汇报,钟坎离心里更加沉重,他看着眼前已经结冰的朱雀河,狠狠咬了咬牙,突然对身边的传令兵道:“传令,各就各位,备战!”
没一会,嘈杂的城墙上,慢慢安静了下来。一千士兵全部打散,分成几人的小组,各自带领一部分百姓,教导他们如何使用手雷。其实就像是放炮仗一样,点燃扔下去就行了,小孩子都会。
趁着现在吐军还没来,城内的女人和孩子们来到城墙上,给所有军民分发食物,如果不是大战将至,这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幅画面!
一个小女孩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蹦蹦跳跳的向钟坎离跑了过来。钟坎离正在用千里眼看着不远处被积雪掩埋的峡谷,忽听得身后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大哥哥,请用早饭!”
钟坎离回过头一看,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仰着头,手里拿着几块面饼,冻得通红的小脸蛋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钟坎离阴沉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他蹲下身,接过饼子,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道:“真乖!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洪甜甜!”
“呵呵!甜甜真乖,你娘亲呢?”
“在那边!”
顺着甜甜的小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妇女,正在给大家发放食物,瘦弱的身板拿着一个大框,看到钟坎离望过来,羞涩的笑了笑,又继续手里的工作。
钟坎离看着甜甜去找妈妈,心里流淌着温暖,眼里满是坚定,他转过身,继续观察起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在那白雪皑皑的山坡尽头,突然冒出一个黑点,然后越来越多,没一会,黑点开始放大,赫然是最前面上了雪堆的吐蕃军队!
钟坎离放下千里眼,转身大喊道:“敌袭!戒备!击鼓!”
城楼最顶端,放着四面大鼓,分别有四个大汉,有节奏的挥动鼓槌,随着鼓声,吃完早饭的军民们纷纷来到城墙边,点燃火把,手持炸弹,面带紧张的看着远处。
就在军民们什么也没看到,正在疑惑为何钟坎离下令击鼓时,从城墙的两边,突然传来两声巨响,一听就知道是炸弹爆炸的声音。
原来这是钟坎离做的预防措施,河面已经上冻,而城内人手严重不足,只能勉强守住一面,其他三面直接放弃,好在罗云城的地形依托山势而建,两边是山坡,前面是朱雀河,后面就是一马平川的华国腹地。依靠天险,才让钟坎离有勇气只守一面。刚才的爆炸声,其实是将城墙两边尽头的冰块炸碎了,防止吐军过河袭击两边,尽量把吐军集中到正面城墙,才更能发挥手雷的作用。
没一会,终于能用肉眼看清敌军了,茫茫多的吐军,背上背着弓箭,手里拿着弯刀,另一只手拿着木头做的钩子,向前推进。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敌人。
过了大约一炷香,吐军终于来到了朱雀河边,看着这唯一的朱雀桥,木合塔心里泛起一丝疑惑。
“怎么华军不守桥?难道是河面上的冰可以行走,觉得守桥没意义?吉真,你去看看河面能不能走!”
身边一个身着青袍的人领命而去,没一会回来道:“头领,这河面上过不了人,边上的冰倒是挺厚,中间就很脆弱了,一个弟兄掉了下去,差点没回得来。”
木合塔闻言,脸上疑虑更深,这华军到底在搞什么鬼?
看到木合塔的疑惑,身旁一个矮个子男人道:“头领,这会不会是他们所谓的空城计?他们想拖延时间?”
木合塔想起了元翔在军营给他们这些头领传授汉人经典战例的情景,也认为可能真的是这样,但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