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瘦鹃,国内某知名会计师事务所合伙人,俗称r,还是个ner。
是个名副其实的农村飞出的金凤凰,人称拼命三娘。
她这三十几年,确实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社会阶级每上升一层,她就要被活脱脱的剥一层皮,她是饱经历练,犹如蛇蝎百虫进阶,留得满地骨血。
然而也正因为一心扑在事业之上,所以一直没有匀出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导致这么多年都是单身状态。但她对于感情的事情,却能给你说出一大堆的鸡汤或是毒鸡汤。
她的生活重心也就是工作重心,一日三城是家常便饭。
午夜十二点,通常是该事务所其他员工加班的极限,她却仍然可以站在办公室门口和别的r谈笑风生。然后第二天早上九点,员工们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公司,路过周瘦鹃的办公室时,却可以看到她已经正襟危坐的在干活了。
对于一个新接触的行业,她可以用一个晚上的时间,迅速的了解该行业的各种规定,并在第二天一早,准确的给部下下达相应的指令。
在她三十二岁生日这一天,连续加班了一个星期的案子终于了结。下午的时候,她给自己放了个小假,驱车去书城购买下一份报告所涉及行业的专业书籍。
她路过言情小说区,突然心血来潮的翻了翻推荐书架上的畅销书。她记得她初中的时候偷看的言情小说,还不是这种风格呢?当时流行的是琼瑶、岑凯伦、席绢,书名也都是诗意绵绵的小女人的风格。哪像现在?
简单、通俗、粗暴。她的脑海里确实在那一瞬间只想到了这三个形容词。
她随意翻开了一本,不经意间的一瞥,反倒叫她来了兴致。
女配——周瘦鹃。
是个民国男老师爱上女学生,“抛家弃子”历经坎坷终于在一起的爱情故事。
老套狗血,但够劲儿!
时间成本向来是身为会计人要着重考虑的要点。她钱多书廉,所以不假思索的拿了书便去结账。
当天晚上,她靠在自家宽大柔软的大床上,一边神色不动的续着苦涩咂嘴的咖啡,一边一页页的翻看着小说。
“你没看见她从前眼睛多么亮,还有种调皮的神气。一嫁过去眼睛都呆了。”小说里透过旁人的嘴评价着女配“周瘦鹃”嫁到男主家后的生活,旁观者们叽叽喳喳的凑在一团指指点点“整个一个人呆了。”
小说里,周家的小女儿——周瘦鹃的美貌是出名的,不光是她们那个周家庄,见过的人无不推为全城第一。
然而她这一生,前十八年,被礼教禁锢在周家绣楼的第二层,学琴学针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透过绣楼上打开的长窗,为偶尔路过她窗下的来往男女所见。
后十八年,被一桩名不符实的婚姻所拖缠,丈夫不爱,婆婆嫌弃,就连家里那几个下人都明里暗里的瞧不起她。她要拿一匹布做衣服,佣人就到阁楼里拣着几块早几年便过了时的布料递给她,她受了这样的欺负,又不敢到婆婆面前告状,她怕人家说她刁泼,说她爱搬弄是非。一来二去,也不做衣服了,经年是那么几身洗的泛白的素色衣裳。
瘦瘦的一个妇女,窄窄的脸,清汤寡水的穿着打扮,时刻散发着哀怨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向旁观者们灌输一种受害的、无能的形象。
她就是这么一个空洞白净的女人。
她那作为男主的丈夫——迟秉文,恨极了她这样一副怨妇的模样,但他不知道,是他,是他的家庭,是从前的那个社会,将她逼成了这个样子,但他把错一味地怪罪在他太太的身上。
他看见她,无论是新婚时的羞涩可人,还是婚后很长一段时日的娇憨隐忍,又或故事接近尾声时的那种神经质的刻薄哀怨以致不可理喻的疯狂——他都像唾弃旧时代的渣滓一般的避之不及。
他总是憎恶的看着她,哪怕是笑,那笑里也是一层浓浓地嘲讽。
他恨她那种瘦怯怯的身材,袖管里露出的一截手腕骨瘦如柴,完全是一副旧社会的小脚女人的形象——但好在,周瘦鹃因为某些原因,生得一双合适的正常的女人的脚。
他爱的是那样健康的、活泼的新式女子,他爱的是他的那一个羞涩中却带着新时代特色的乐于交际的女学生。
迟秉文婚后常常喝酒,醉醺醺的回家,或是索性不回来,宿在大学安排的教师休息室里。甚至到了后来,他在外面公开地同他那女学生谈起了人人称羡的恋爱,不像从前,还有许多顾忌。然而外人看着,还觉得他是顶天立地的好人,是男人中的楷模,是敢于破除陈规陋习的先驱者。
迟家几个兄妹,男主的几个朋友,都把她丈夫的那个乖巧女学生——冯小婵,引为知己。这书里的情节,与其说是男教师与女学生的坎坷恋爱史,不如说是这个名叫周瘦鹃的正妻这一生的心酸传记。
一个圈子里头,都把这女主冯小婵当做男主的正经太太看待了,仿佛那明媒正娶的妻子才是个局外人。
她二十六岁了,周瘦鹃嫁到迟家的第八个年头,仍然一无所出,迟秉文根本从没有碰过她的身体。她就像是个寡妇一般的活着,亦无一儿半女的倚靠,镇日里受着邻里的闲话,尝着自家婆婆的冷脸,瞧着家下佣人的怠慢,惶惶不可终日的硬捱着一个个寂寞难耐的日子。
她父母总以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迟家又是大户,不好为之声张。她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