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惊魂未定,忙上前扶起花夫人,还在为刚才的事后怕不已,道:“娘、娘、你没事吧?”
花夫人听若罔闻,喃喃道:“他回来了,他又回来了……”
花弄以为娘请被吓坏了脑子,泪水跟着流出,急道:“娘、娘、你别吓我。”
许多事情在祝清生脑海里涌来,走马观花的闪现,原本模糊的情景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想起余老太爷那晚酒后忏悔难过的话,想起素心说起过尸魔生前爱恋过的小姐,想起今晚尸魔和花夫人的举动……一件件事越来越清晰,难道这二十多年纠缠不清的情感,竟然源于此处吗?
心惊神伤之下,祝清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想上前查看余老太爷究竟怎么样,突然听到一阵沙哑苍老的声音远远传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来得正好,师兄弟们,结阵!”
祝清生抬头望去,南方天边悬浮着九道人影,在血红色的月光下格外分明,其中有一道人矮小干瘦的黑衣人,右掌燃烧着一股青紫色的火焰,托着一尊黑漆漆的大昊冥钟,青紫色的火焰蔓延而上,将大昊冥钟徐徐包裹起来,瞧起来诡异无比。
正是泣佛坛其他几位长老!
这九人拦在尸魔前方,素心见情况不妙,想要拉着尸魔离开,可尸魔悲郁之下,一直向南方跑,见有人挡路,一口尸气猛然喷出。
那矮小干瘦的黑衣人缓缓举起大昊冥钟,青紫色的火焰跳跃翻腾,将尸气全部吸入,继而向尸魔当头罩下。
这时遥远的天边飞过来两把弯刀,猛然击在大昊冥钟之上,顿时“当当”作响,公震岳极速飞来,接住两把弯刀,沉声道:“卫坛主,昨天你们使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今晚上你们还要用一次吗?”
被称为卫坛主的矮小黑衣人淡淡道:“公先生,我们师兄弟最近练了一个‘九曲音魔阵’,还没施展过,今晚上就请公先生指点指点。”
他高举大昊冥钟,其他八位也纷纷抛出,九面大昊冥钟在空中盘旋飞舞,从上到下成一个“金”字形,卫坛主食指轻弹,一道青紫色火焰蓦地射中最上面的那一尊大昊冥钟,登时发出一阵沉闷低鸣的响声,其他八面随即噔噔乱摇,这股声音刺入耳膜,犹如一把巨锤狠狠锤击着心肺,饶是公震岳定力高超,也不免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祝清生抬头看向天空,两道人影紧跟着飞来,当先那一道落入庭院中,正是师父司马元及,另一人哈哈大笑:“昨天让你们跑了,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逃了。”手拿一面黑白分明的幡子,一道黑白交缠的气流飞旋射出,轰然击中最上面的那一面大昊冥钟。
祝清生见师父已经到来,忙道:“师父,你快看看余老太爷,他中了一口尸气,就要、就要……”
司马元及点了点头,大步上前,右手食指亮起一道晶莹红润的光芒,封住了余莘的全身经脉,随即右掌贴在余老太爷胸口,一道道炽热干燥的气流徐徐传入,在余莘全身慢慢流转,不一会儿,余莘乌黑的脸庞渐渐转白,又被赤阳真气烤的隐隐发红,突然“哇”的一声,一口浓重黝黑的血液吐了出来,随即软绵绵的倒下。
司马元及叹道:“命是保住了,可是尸毒已然侵入经脉,入骨三分,我也无法可施,至于老太爷怎么样,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花夫人见父亲渐渐有了呼吸,连忙拜谢道:“多谢先生了。”
司马元及正想答话,突听空中一声好似铁锯互相摩擦的巨响,尖锐而又狂躁,花夫人没有防备,一口鲜血顿时吐了出来,祝清生和花弄好一点,可也觉得恶心干呕,胃胀嘴酸,想要忍不住蹲下狠狠地吐一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