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日子也并不单调。
那日之后,所谓的大唐黑甲军也没有再找两人的事,而周边的农舍与稻田慢慢地稀少起来。
再往前去,要过一片绵延而成的蛤蟆山,过了蛤蟆山,上了官道,顺着官道一路而行,便是铁符河,过了铁符河,便是甲鱼关,那时便出了大唐国境,到了齐国境内。
孔方拿着堪舆图上下研究着,皱着眉头。
“你是不是看不懂?”旁边的杜春嘴露着笑意。
“我就是想不明白,为啥我们不骑马,不坐船,非得步行呢?”孔方皱着眉头,很是不解。
“到了大齐再说吧。”杜春说了句。
孔方点了点头,确实呀,大唐的马匹都是属于军管的,普通人家的马匹必须报备官府,不得随意外出,以备官府征调。如今两人更是跟黑甲军打了一架,更是麻烦了些。
杜春没有说,孔方体内的三境之底,用时太短,虽然受了大苦,但依旧没有进行夯实,如今再行三千里路,一路上,慢慢的喂拳打磨,预计到了齐国的稷下学宫,孔方能够勉强到龙门境,不至于没别人欺负的太狠一些。
而两人的路途也不是那么的单调,每到饭时,孔方总有办法qui找些野味回来,或者是溪涧的小鱼小虾。杜春到也觉得有趣,但总是帮些倒忙,惹得孔方一阵咋呼。
两人终于走到了蛤蟆山的范围,山间小路,又是荒山野岭。孔方收拾了一些干柴,找了一个背风的土坳处,升起了火堆,支起一个架子,并且从乾坤袋里拿出了铁壶,挂在上面,从一个牛皮水袋里倒入一些水。这么冷的天里,总得喝些热水。
杜春则从来没有为这些事操过心,此时正站在高处,眯着眼睛看着前面这片高低不平的山峰。
杜春猛然一跺脚,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变化,而在山底下的袏洞府里,确实地动山摇。门口挂的山神府邸的牌子差点掉了下来。
孔方生完火,疑惑的看着杜春,杜春回过头,朝着孔方走了过去,坐在了孔方对面。
不一会,一个半截的树墩,在地下破土而出,站在刚在杜春占得地方,四周一望,看到了杜春与孔方二人,赶紧连滚带爬的到了杜春的身边,连连作揖。
“在下于木,是这儿的山神,不知道上仙召唤小的,有何贵干?”那山神,身躯是一截黑色的木头,下面两个短短的木头棍子是腿脚,两面的枝丫是两个胳膊。
杜春都没有抬眼,将手放在火堆旁,烤了烤手。
“给我说一说这片蛤蟆山吧。”
“你好上仙,蛤蟆山共五十里有余,都是些矮小山丘,其中主峰是毗邻铁符河的金蟾山,山上有一天外飞石,其型如金蟾,山上有一金蟾洞,那飞石正好落在了东口,在铁符河上乘船远望,便能看到那金蟾入洞的奇异景象。”那于木一顿,脚下直接扎根在了土里,给杜春介绍着这蛤蟆山的情况。
“山中可有野怪或者修士?”杜春见那于木只说了蛤蟆山的大概情况,便主动问道。
“哎呀,上仙可是说笑了,在人族大兴的今天,这山间水下,哪里还有什么精怪作乱,有的话,早就被当地官府给拿下了。”那于木打着哈哈。
“那我怎么觉得你这里邪气冲天呢!”
这话听得于木心中一惊。
孔方在一旁,细心地拿出两个杯子,将铁壶里烧开的水,倒在杯子里,递给了杜春,杜春接过了吹了两口,仍是太烫。
“上仙说笑了,这郎朗乾坤的,哪有什么邪气。”那于木尴尬的一笑。
杜春没有说话,继续吹着手中的杯子里的水,然后,小小的喝了一口。
孔方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所谓的山神,而那于木也在悄悄的打量着眼前的少男少女。
“听闻山神与水神,皆是由朝廷赦封的,品阶也与朝廷官员一样,采取九品制,不知道于山神是几品?”孔方出声问道。
“这荒山野岭,又算不得什么名山与灵山,小的当然只是九品而已。”那于木赶紧回话道。
此时杜春突然起身,一脚朝着那于木踢去,而于木身形暴涨,化作了十几丈高的一棵树怪,树干朝着杜春扫去。孔方连忙后撤。
而此时远处一道流光瞬息而至,是一截白骨,孔方赶紧掰开拳架,一拳打在了白骨之上,将白骨打偏出去。
而这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一下一下,孔方举目望去,竟然是一个巨大的石头蟾蜍变作了活物朝着几人而来。
“果然如此!”杜春冷笑一声。
“本来对你们我一点兴趣没有,但没想到,竟然敢打我们的主意,我倒想知道,这是谁的手笔,借此邪物汲取此地灵气。”
孔方紧皱着眉头,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突然又打起来了,还是和一帮妖怪。
“这老四的功法正好缺一对童男童女的精血便可破镜,不过这荒山野岭的,哪里去找什么童男童女,人间的城池又去不得。”一个巨大的山猪,口吐人言的走了过来,还有一团黑雾,沿着地面不断的快速翻滚着。最终凝成一个人形,手里拿着一个骨笛。
“这不正好,你们两个送上门来了,年龄大点就大点吧,聊胜于无。”那个巨大的金蟾也变作了正常大小。
最终四个精怪各守一方,将孔方两人围在了山坳之中。
“那你这于木,看上去,也不是山神。”杜春扬起眉看着那粗壮的榆木疙瘩。
“那小老儿的金身都被我们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