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背唐早早地起床,换了件体面干净的衣服,用小刀片小心地刮掉胡子,小刀有点钝,把驼背唐的下巴都刮红了,他混不在意。套上那双八百年没穿过的,女儿买的牌子鞋。出门前,还照了照镜子,用毛巾擦擦鞋,弹弹衣服不存在的灰。心情愉悦地哼着曲出门接外孙女玩去。
驼背唐鬼鬼祟祟地躲在李家墙角。李家的小汽车陆续出门,驼背唐还等等,怕李家人杀个回马枪。确认安全后,驼背唐才猫步走到李家大门,敲了敲门。
大门应声而开。露出唐依依的如花笑靥,外孙女一看到是姥爷,扑上来。驼背唐赶紧蹲下抱住。
驼背唐笑得像朵花,抱着孩子频频回头,挥手示意“回去吧,我会看好孩子的。”
唐依依依依不舍地关门,开始了免费保姆工作。
到公司的李家二老,打电话回家,“依依,你去菜市场买天麻,乳鸽。挑好的买,阿志出差那么累,得好好补补,可不要忘了,对了,阿雨还乖吧?”
唐依依慌乱了一下,故作镇定地说:“乖着呢,我忙着搞卫生,妈,再见。”说完,赶紧挂电话。
另一边的二老,不甚满意,“搞什么,还想告诉她,盐等我回家放,真是的。”
…………
游乐场人山人海。
驼背唐驮着孩子,孩子在上面笑嘻嘻的,指着远处“姥爷,那边,那边。”
“哦,那里啊,想玩?”驼背唐转了转身,才看到阿雨所指的地方。那是过山车。
阿雨开心地点头“是啊,姥爷,带我去嘛,爷爷奶奶都不让我玩,说那危险。其他的小孩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驼背唐犹豫了。他为难地说:“还是不要去了吧,我们去坐旋转木马,好不好?”
“不嘛不嘛,我就要去那玩。”从驼背唐肩膀下来的李雨,跺脚撒娇。
驼背唐坚决地摇头,李雨急了,展示出姥爷不同意就要滚地板的架势。
驼背唐无法只能同意了。
两人并排坐在过山车上,驼背唐紧紧地拽住阿雨的手臂。
过山车慢慢动起来,逐渐加快,游人兴奋地哇哇大喊。阿雨也跟着哇哇大叫。驼背唐紧张了,他时刻看着阿雨。咔擦一声,过山车拦腰断了。游客纷纷从半空往下掉。驼背唐赶紧抱住阿雨,在落地的一瞬,给阿雨当垫背。只听到咔的一声,接着驼背唐闷哼一下,陷入了昏暗中,他昏倒了。
场面一度混乱,逃跑的游人,奔过来找亲友的人,看热闹的游客,闻讯赶来救人的管理员,场面像炸锅的粥。
在家里炖补汤的唐依依,自言自语地说“他们应该玩的开心吧,爸爸好久没开怀笑过。都怪我,爸爸对不起。”
“铃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打断了唐依依的言语。手随意地用毛巾擦擦,快步走过去接电话,听筒刚靠近耳边,就传来了急促着急的声音,“请问是李雨的家长吗?你爸爸出事了,赶紧过xx医院,记得带钱。”
唐依依手上的听筒从半空掉了下来,她站那,不知所措。听筒传来“喂喂喂”的叫声。
唐依依难受伤心了一会,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银行卡。在柜角找到出嫁前自己开的卡。卡里的钱也不知够不够,唐依依继续找,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之前李志给的银行卡。
唐依依放弃了,想来,那卡早已经给没收回去了。
唐依依衣服来不及换,就穿着拖鞋,围着围裙。跑步出去打的赶去医院。
唐依依赶到医院,看到李志抱着李雨,李雨右手骨折了,绑着绷带挂在脖子上。李志一看到唐依依,上来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打断了唐依依的幻想,本来她还幻想着李志等在这,多少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担心爸爸的伤势。看来是自欺欺人了。
李志打完,劈头劈脑地骂到,“你没长脑吗?说了多少次了,不让孩子与驼背唐来往。你怎么做的,孩子都骨折了。”
唐依依抱过孩子,上上下下看了看孩子,着急的问,“孩子,你没事吧,你姥爷呢?”
李雨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边抽泣边说,“姥爷在里面。我手疼,我和姥爷坐过山车,那车子断了,我们掉了下来,吓死我们了,我一屁股坐姥爷身上。姥爷当场昏了过去。”
“孩子,不怕,不怕”唐依依拍了拍李雨,转身将李雨递给李志抱。
李志黑着脸,接过,“哼,没脑!”
唐依依拿着银行卡到缴费处缴费。银行卡余额不足。缴费不成功,驼背唐就不能做手术。唐依依着急了,转身跑去找李志,问李志要钱。李志冷漠地说“没钱,那是他活该,我还没找他算账呢?我都没告他拐带儿童呢。哼!”头转一边去。
唐依依急得快哭了,她恳请道“阿志,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看在我面子上,帮帮我爸。好不好”
李志不为所动,依然冷着个脸。
李雨见不得妈妈哭,她对着李志说“爸爸,你就帮帮姥爷吧,爸爸。”
李志神情有些松动,随即又坚决地摇摇头。
唐依依眼泪盈眶,盯着李志,跪了下来,“我求你了,就一次,借我钱,好不好。我往后做牛做马报答你。你就借我钱吧。”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李志受不住群众的目光。丢下句“懒得理你”转身抱着李雨走了。李雨在李志怀里呱呱叫妈妈。
唐依依跪坐在那里,了无生机。旁边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人,热心地提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