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姨……”
似乎是偷听被发现了,吕玲绮的脸色有些红。
蔡琰招招手,示意吕玲绮过来。看着吕玲绮上的泪痕,将其抱在怀中,“玲绮你怎么流泪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这晋阳,谁还敢惹我家的小玲绮生气呀……”
吕布就吕玲绮一个女儿,万般疼爱!
可以说在整个晋阳,吕玲绮也只听严氏和蔡琰的话。其他人,对于吕玲绮的胡闹,也只有苦笑与宠溺了。
蔡琰不提还好,一提,吕玲绮似乎又想起了那委屈事,那泪珠不断的往下流,“蔡姨……阿母……阿母她凶我……”
“究竟怎么了?”
蔡琰微微惊讶。
她可是明白,严氏性格也是那种极为温和的人。对于吕玲绮,自然也是十分的疼爱,没有什么原因,严氏断然不会训斥吕玲绮什么的。
当然,吕玲绮平日里,也是颇为胡闹,严氏也不是没有训斥过吕玲绮。可吕玲绮从来没有如同今日这般伤心,这种伤心的泪水,不是因为犯了错的小孩被训斥哭的,更像是委屈得哭了。
不知为何,吕玲绮对于蔡琰格外的有亲近感。在蔡琰的询问下,吕玲绮也是将心中的委屈述说出来。
事情,要从一件旧袍说起。
在吕玲绮的记忆中,他的阿爹吕布英俊的一刻,便是披上那华丽的锦袍!那件旧锦袍,乃是吕布还在并州时,一次征战鲜卑凯旋归来时,她的母亲严氏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为了这件锦袍,不仅仅是她的母亲严氏,就是她,都付出了许多!那时候,华丽的绸缎可不便宜,当时吕布也仅仅只是一个边郡百人将。
这件旧锦袍,乃是她母亲严氏与她,一个月的缩衣减食,才换来的!
吕玲绮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吕布凯旋归来时,看见了那件锦袍,流下的泪水!从小到大,吕玲绮很少见过吕布流泪,那一次,她见到了,可她却不懂。那时候她还小,只觉得吕布披上那件锦袍时,英俊威武的模样,犹如天神下凡!四周,都是众人的欢呼声!
吕布很是喜爱这件锦袍。
从并州至长安,数年以来,昔日那华丽的锦袍,颜色早就失去了光泽,新袍变旧袍!可吕布依旧穿着在身。
可在长安,却变了。
那一次,吕布下朝归来,一把脱去了身上的旧袍,欲要将其撕烂!若不是严氏拼死抢了过来,那件旧袍也就不存在了!
吕玲绮至今脑海中还有些阴影,“……阿爹从来没有发过那么大的怒火……我当时躲在门后,不敢出去,我感觉阿爹想打人了……若不是成廉叔叔……”
“……从此以后,那件旧袍,他再也不曾穿了……而也是从那之后,阿爹和阿母之间,极少言语……”
“阿母说他是迷上了那个女子……旧袍他不肯穿,阿母做的新袍他也不穿……只穿那个董太师和王司徒赠与他的锦袍…那些锦袍……很美丽……可我不喜欢……”
泪水,啪啪而下。
蔡琰将吕玲绮揽入怀中,“玲绮,有些事情,不是一件锦袍的事情……”
“可……可是我今天看见阿母又在缝补那件旧袍……”
吕玲绮抬起头颅,“我想抢过来,阿母不让,语气很凶,我被她吓住了……”
听完吕玲绮的话,蔡琰终于明白吕玲绮为何感觉到这么委屈了。在吕玲绮眼中,吕布与严氏的那段事情,成为了心中的阴影!而那件事情的起源,便是那件旧袍!吕玲绮害怕那样的事情重现,故而想要抢夺旧袍……
可是,吕玲绮不明白,蔡琰还不明白,这件旧袍的意义么?
在严氏心中,恐怕这件旧袍,比她的性命还要重要啊……
蔡琰不明白吕布为何忽然嫌弃那件旧袍了!但是若说吕布不喜欢这件旧袍,乃是绝不可能的!若不喜欢,为何数年以来,新袍变旧,吕布却未曾脱下?恐怕里面还有更多的故事,只是吕玲绮不知道罢了。
安慰着吕玲绮,蔡琰笑容十分温和,“好玲绮别哭了……既然阿母与阿爹是因为这件袍子有了隔阂……不如我们想想办法,再让阿爹将这件旧袍穿上去怎么样……?”
吕玲绮摇摇头,“怎么会……阿爹不会穿的……”
蔡琰将吕玲绮的眼泪擦拭掉,“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看如今阿爹与阿母多恩爱啊……你也想看看阿母开心不是…?阿母现在有了身孕,可不能惹她生气……要让她开心高兴……所以你也不能哭了……”
“嗯嗯嗯!”
看着蔡琰那甜甜的笑容,吕玲绮狠狠点下头,“玲绮不哭……”
蔡琰紧紧抱着吕玲绮,“玲绮真懂事……来,蔡姨教你弹琴……”
一曲琴音,悠悠响起。
不知何时,在优美的琴音下,还带着泪痕的吕玲绮依偎着蔡琰甜甜的睡着了。蔡琰看着正在酣睡的吕玲绮,也是露出了一丝倾国倾城的笑容,转而又是悠悠一叹。
鸿雁南飞,凛冬将至。
问君几时归?
宽阔的大地上,一支大军,正在准备安营扎寨。
帅帐中,爽朗的笑声,响彻云霄。
诸将的目光皆是放在了主位上的威武将军身上。
但见,威武将军放下手中书信,望着传信的信使,“赏信使一万钱!”
“谢温侯赏赐!”
信使满脸喜色的下去了。
吕布环视众人,依旧是掩藏不了心中的喜悦,“我夫人有身孕了,哈哈哈!此乃是大喜!大喜呀!”
“为主公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