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的声音,让赵云回首,“师父曾经授与两人枪法,你是二师兄张绣张仲白?”
“正是。”
张绣的声音,有些傲气,朝着赵云看了一眼,“有这般武艺,却屈居一百人将职位,看来这幽州公孙也不会识人用人,难以成大业!看你叫我一声师兄的面子上,不如跟我干如何?封官拜爵,不在话下!”
赵云断然摇头,还劝谏着张绣一句,“师父教授我武艺时,曾告诫我要定国安邦,莫要辜负这一身之武艺。孟子曰,仁者无敌。我追随于白马将军乃是为了定乱安民,岂是为了区区官爵名碌?师兄自然也受师父教导,也当有怀仁之心。今天下大乱,长安为李傕郭汜等人祸乱,司隶之地,西凉军烧杀掳掠,一片凄惨。师兄既然为镇东将军平阳侯张济之侄,何不多多劝谏平阳侯约束部下,莫做这伤天害理之事,失却人心……”
“妇人之仁!”
张绣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赵云了。
赵云也是摇头一叹,不再言语了。他的这位师兄,也是听闻他师父童渊说过,在童渊的评价中,并不好。
第二轮的比试,为骑射。
一个个的箭垛被竖立了起来,以八十步为界,排列成一行。
吕布宣布了规则,“在奔驰的战马之上,箭射垛心者,可胜之!”
这规则,看似简单,可真正做到,并不容易。
骑射,不比步射。
在奔驰的战马下,很容易影响你的准心。八十步,很远了。汉代一步大约是120厘米左右,而八十步便是有百米的距离。在奔驰的战马上,在百米之外,命中目标,而且还是你箭垛上的那红心,不是那般容易。
“我先来试之!”
纪灵纵马飞驰,弯弓搭箭,拉弦之心,骤然响起。
咻!
羽箭,在众人的目光下,不负众望,正中了一个箭垛上的红心上!
吕布的视力很好,远眺过去。纪灵的这支羽箭,虽中了红心,却是红心之边缘,如果按后世射击比赛来看,也差不多是九环。
“好!”
袁胤一拍案几!
可他还没有激动片刻,曹纯也是飞速掠过了,在马背上,弯弓,搭箭,拉弦,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的娴熟,低喝一声:“中!”
箭如流星划过,正中红心!
继曹纯之后,赵云也是弯弓搭箭,眼眸平静的看向远方的草垛,只一箭,便射入了草垛的红心中。
最后登场的是张绣,他将弓弦拉得很满,箭矢的劲力极大,直接穿透了草垛中的红心。
四人,竟然无一人落败!
四人的表现,让吕布心中也是有些大概了。这个时代,骑射对于武将来说,几乎如同吃饭喝茶这般简单了。而这四人,又是当世的一流武将。百米之外,骑射命中红心,还是可以的。
“九十步。”
吕布令人又将草垛退后了十步。
退后十步,便是多退后了十几米,这无疑是让难度又增大了点儿。
果然,在九十步后,四人中,纪灵落败。唉声叹气的退出了比斗,纪灵脸色有些阴沉。袁胤望着那九十步外骑射命中红心的三人,心中有些吐槽。
这三人,到底是什么人!连纪灵这个淮南第一将都是落败了,可这三个名气平平的人,却是让人惊讶不已。
“百步!”
吕布沉声。
箭垛,再退后了十步。
张绣的手心,有些出汗了。百步穿杨,可谓是神射手了。而且还是骑射,难度更大!
咻!
拉弦的声音响起,张绣的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正中红心!”
距离拉大,即便是吕布也不能观察到箭垛上的情况。刚才赵云一箭射去,吕布还有些担心呢。虽然他对于赵云很有信心,可是哪里知道张绣冒了出来。要是赵云落败,那夜照玉狮子给张绣拿走了,那他的师父,还有赵云的师父童渊,不得提戟提枪来跟他“理论”几句。
好在,那士卒的声音传来了。
百步之外,赵云依旧是一箭正中垛心!
袁胤眼眸有些幽怨,看向关靖,“关长史,你确定这个赵云昔日在白马义从中只是区区小卒?不是什么统帅啥的?有如此武艺,骑射又是如此之强……白马义从这么强,到底是怎么被袁绍给灭了的?”
关靖还有些兴奋,听到袁胤的话,脸上的兴奋之色削弱了几分。
白马义从的覆灭,绝对是对于公孙瓒一个难以承受的打击!在白马义从覆灭的那一夜,公孙瓒彻夜未眠。在公孙瓒眼中,即便是宁愿再败几仗,也不愿意看到他一手打造出来的白马义从覆没。
曾几何时,白马义从跟随他威震四方,让诸胡胆寒!
义之所在,生死相随!
白马义从的覆没,公孙瓒极为自责!若不是他的大意,白马义从的结局也断然不会是如此。从此以后,提起白马义从,不仅仅是公孙瓒心中隐隐作痛。即便是公孙瓒的麾下,也是痛惜加愤怒。将这一战,视为奇耻大辱。
“白马义从,骑射无双。”
连吕布都是摇头一叹,“可惜……”
目光转向校场。
在听到赵云正中红心之后,张绣的目光坚定了下来,暗自攥紧拳头,连他的那个师弟都中了垛心。他一定不会败!
翻身上马,张绣胯下的战马,也是一只黑色的骏马。西凉军不缺马,骑兵极多。而张绣作为张济的侄子,自然也不是普通的将领,那胯下的马匹,纵然不是什么千里名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