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零种羌,受大汉之恩,却反复无常!昔日段颎率领汉军伐之,险灭其族!念其族人再三向天立誓,未夷其族,可是如今不过区区十余年,这些羌人又是背昔日之盟约!非但不临这朔方会盟,共抗鲜卑之大计,却是勾结各种羌聚兵在临戎城内,罪莫大焉!”
在一通义正言辞的言语之后,吕布终于是道出了这先零羌的罪责。看吕布以大义之名,咎先零之罪,使得这些从各地聚集而来的诸胡,都是在心中有些暗幸!好在他们没有如同那些羌人一样,不然的话,在吕布的口中的罪责,只怕也会有他们一份了。
“这先零羌王只怕要完了……”
于扶罗看着高垒之上的吕布,长叹一声。以他对于吕布的了解,如何不知道吕布这是下定了决心呢?想当初面对那强大的须祢,吕布都丝毫不惧!更何况是这没落下去的先零羌王?真以势力而论,那些先零羌还不如他于扶罗!只叹那些羌人不知道吕布这个温侯真正的可怕。
“这个温侯,准备要将我们这些人,当做征伐羌人的主力!”
呼厨泉却没有感慨,只是面有忧容。吕布如果真的决定对那些羌人动兵的话,他们定是主力了。这样一来,又不知道会死伤多少人!一个先零羌王倒是无所谓,可是如今这个先零羌王却是在临戎城,聚集了很多的羌人兵马,这一战起来,就是和这些羌人的大战。
“这些羌人不足为虑……若是真的帮助温侯平定了这些羌人的话,那么所获得的利益也将是巨大的……”
显然,于扶罗倒是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没有看见另一边的须卜鹄脸上居然是兴奋之色嘛?吕布如果真的不用汉军,而使用他们这些匈奴人乌桓人去征伐那些羌人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吕布也要付出巨大的利益来驱使他们这些胡人。
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这些胡人自然是不会干的。别看如今吕布能够征召起来这么多的兵马,可是真正要驱使他们为吕布去卖命,那又要另说了。别的不说,这个后勤的事情,一定是要汉军来解决的吧?这粮草,军械的事情,还有这些人战死之后的抚恤等一系列的问题。
不得不说,于扶罗都有些羡慕那些汉人起来。他们胡人可没有什么抚恤金,战死了就战死了,哪里还有什么钱财?钱财那要你在战斗中活下去,并且战争赢的情况下,对于那失败者的掠夺才有可能得到。若是战争赢不了,那些底层的士卒也没有任何的利益。他们没有大汉那么庞大的财政去支持,他们子民的生活比大汉子民更加艰难。
高垒之上的吕布也将要陈述完先零种羌的罪过了,将剑一扬,吕布昂然挺立道,“先零有罪,我为大汉温侯,便要追究其罪,以正汉法!诸位且在这朔方等待数日,我自去临戎解决这些羌人之事!待吾归来后,再行商议抗击鲜卑之大事。”
哗!
吕布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此刻朔方临戎这两边都是对峙之时,吕布竟然想要径直去往临戎,论其羌人罪责!这不是自入虎口嘛?那些羌人都在临戎聚集兵马了,这摆明了就是叛乱的态度。
当然,也没有多少人去阻拦吕布这作死的行为。他们所担忧的是吕布会让他们去征伐那些羌人,可如今吕布并没有这么干,他们就感觉万幸了。这若是上前去谏言。吕布万一不去临戎了,又要驱使他们去征伐那些羌人怎么办?
面对吕布这大胆的行为,很多人都选择了沉默。但也不是没有劝谏的人,比如吕布在准备领着五千骑去往临戎的时候,须卜鹄立刻便是找了上来,“君侯且等等!”
“须卜鹄?你有何事?”
正在抚摸着赤兔马上的鬃毛时,吕布侧眼看着找上来的须卜鹄。
“君侯为何要置身险境!”
须卜鹄的面色有些严肃,“此去临戎,不是正好落入了那些羌人手上嘛?那些羌人在临戎聚兵,就是已经叛乱了。君侯不动用大军,反而自送虎口,若是出了意外,这北地又该如何?”
“哦?”
吕布挑挑眉,“你须卜鹄不是说在那些羌人中颇有几分薄面的嘛?也曾说过我在他们之中也颇有几分威望的吧?为何又如此笃定我若前去他们定会欲行不轨呢?”
须卜鹄立刻语结了。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情势下,那些羌人还是以前的那些羌人嘛?别说他有几分薄面了,就是和那些羌人豪帅交情颇厚又怎样!他们羌人重利益而轻亲情。在那些羌人眼中,没有仇人也没有朋友。
看了那须卜鹄的模样,吕布也是莞尔一笑,挥挥手,让须卜鹄退了下去。
而随着须卜鹄退下去之后,还有不少人也过来劝谏了一下。包括于扶罗,那些朔方的乌桓部落酋长,以及一些羌人豪帅。
这些人,各有各的目的,也各有各的想法。这嘴上说是为了吕布的安危着想,可是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比如说这些乌桓部落还有羌人豪帅,他们本来就是朔方的羌胡,他们此次来朔方会盟,就是相信汉军能够战胜那先零羌王丁零的。这些人,并不是担忧吕布的安危,而是担忧吕布败了,汉军会不会因此也让丁零给击败了呢?所以这些人过来,便是询问吕布有关于汉军的安排,若是有什么意外情况,又该如何处置。
还有那个于扶罗前来嘛,则是为了他的那个儿子刘豹的。吕布前去临戎,也是将刘豹带过去了,若是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