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都给朕出来”
一道隐隐带着怒意的威严声音从外面清晰的传进屋子里。
本已渐渐宽慰的苏大夫,听到这个声音吓得手上一抖,酒水溢出半杯。而钟大夫与林大夫则满腹疑惑,难道,难道她们也出现幻听了。
可是这幻听也太厉害,太清晰了吧,不由得面面相窥。
“朕最后说一句,里面的人统统给朕滚出来,再不出来,朕看你们以后也不需要出来了。”
“轰”三位大夫齐齐一震,如果刚刚是出现幻听,那么这次绝对是真真实实的了,而且如果一个人出现幻听,也不可能三个人都出现幻听。
被顾轻寒这一吼,三位大夫哪里还有半丝酒醉的样子,吓也被吓醒了。不顾衣衫不整,连滚带爬的爬出太医院的大门。
一出门就看到面前三道身影中明黄的龙袍,这可不正是她们的女皇陛下吗。
连头都不敢抬,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颤着身子,哆嗦道:“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面前的人不发话,三位大夫不由得颤抖得更加厉害,吓得牙齿咯咯作响。
惨了,被陛下当场抓到玩忽职守,陛下会不会直接砍了她们。她们怎么就这么贱呢,为什么要在当值的夜晚贪杯喝酒。如果时间可以倒转的话,借她们一百个胆子她们也不敢再这么做了。
从三个人身上透出的酒味,让顾轻寒不悦的皱了皱眉。
堂堂太医院的大夫,狗眼看人低,见死不救就算了,居然还敢在里面划拳喝酒,她这个流国就有这么多的毒瘤吗?
再看了一眼冷眼旁观的上官云朗。没有过多的呵责,毕竟当着一个外国使臣的面,也不好做得太难看,省得有损国威。
“要是酒醒的,立刻提上药箱,给朕救人去,要是还没酒醒,朕不介意帮你们醒醒酒。”
“臣,臣醒了,早已酒醒,臣这就去拿药箱,求陛下饶命。”
三个大夫吓得脸色苍白,老半天腿脚软得使不上力气,爬不起来。
“你家公子在哪,朕去看看他。”转身朝着一脸泪痕却满心欢喜的小侍道。
“奴才带您过去,奴才这就指路。”抽噎了几下,急忙就想朝前带路。
“不急,你先进去包扎一下额前的伤口,一直流血也不是个事,找个小侍带路便可。”
出来了这么久,公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尽管小林子心里一阵捉急,也不敢抗拒陛上的旨意。
难得陛下今天这么好说话,又肯愿意救他家公子,他又岂敢在这个当口违背陛下的意旨,万一违背了后,陛下不救他家公子,那公子又该怎么办呢。
“奴才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上官云朗本想应声告辞的,毕竟这是人家流国的事情,他一个外臣跟过去,实在不合乎礼节,虽然他私心里也很想过去看看,能够教导出这样一个赤胆衷心的小侍,他的主人该是何等的惊采绝艳。
但是余光瞥到小侍手上一个石质戒指,云王脑袋“轰”的一声,天旋地转。
月牙型的石质戒指,月牙型的石质戒指……
脑子里不由想起十几年前某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一个十岁左右的睿智孩童对着一个粉雕玉琢的三岁娃娃道,“浩儿,这个戒指是我父王从西北买回来的,他说这个戒指是代表深深的兄弟之情,浩把它送给你,你可要好好戴起来。”
那个有着一双琉璃石般清澈眼睛的粉嫩娃娃则闪着好奇的眸子看着这个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戒指,吐着奶声奶气的声音,不解的道,“那以后如果浩儿有喜欢的朋友,是不是也可以把它送给别人。”
十岁的孩童有些沮丧,自己千辛万苦从父王那里讨来的石质戒指送给浩儿,可浩儿他居然还想着送给别人。不过看到自家堂弟那天真无邪的样子,还是不忍拒绝他,摸了摸他的头,“是啊,浩儿如果以后喜欢谁,也可以把它送给他的。”
睁睁的看着小侍手中的那个石质戒指,没错,就是这个月牙型的石质戒指。这个戒指,外表看起来像石头,一点价值都没有,不注意看的话根本看不出这块戒指的特别之处。当时他可是用削铁如混的宝剑便劲切,都切不开分毫,甚至连条缝隙都没有。
难道,难道这位小侍的主人就是他的堂弟浩儿?
上官云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是浩儿的话,那他过得该有多么辛苦。
看到顾轻寒向自己投来一个疑惑的目光,上官云朗收回思绪,定了定心。有些抱歉的开口,“流国的女皇陛下,云朗知道这是你们流国的国事,本不该插手,但是云朗对能教导出如此衷心为主的主子很感兴趣,也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不知陛下能否通容一次,让上官云朗也尾随过去一看。”
顾轻寒斜睨了上官云朗一眼。这个云王好不知进退,好不知礼数,原以为他是一个知乎守礼的人,没想到居然也……
点了一下头,算是应允了……
一招手,叫一个小侍领路前往那什么公子的住所。
越走越偏,越走越荒凉,还未到深秋,地上满是萧瑟枯黄的落叶。
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精致典雅的亭台楼阁,在这里都不复存在,这里有的只是荒凉,有的只是颓败。想不到皇宫中还有如此荒凉没有温度,没有人气的地方。
有那么一瞬间,顾轻寒甚至怀疑是不是这个小侍带错路了,这般萧瑟诡异的地方,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