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时过来的时候,后面跟着江南和汤玲。汤玲是陆守时叫上的,而江南则是不请自来。
既然汤玲来了,那就不好落下汤老一个人,王珂就去将他也请了过来。
屋里太闷,陆守时和江南抬了两张桌子放在院子,男人一桌,女人和孩子一桌。
至于路家的保姆和汤家的两位护工,叫了几次,他们都不愿意来,也就作罢。
江南瞅见桌上的两盘金黄色的花,还有两盘碧绿的南瓜藤,脸都绿了。
“嫂子!”他朝着那桌喊道,“这没菜了,你也不能随便就糊弄吧?”
方菲懒得理他,招呼孩子们小心些吃,别噎着。结果那边桌子的菜还没怎么动,这边孩子已经将炸南瓜花给抢没了。
路野嚷嚷着还要吃,方菲就端着一盘南瓜藤,去换了一盘花回来。
汤玲也抢了一朵,“这么好吃?”吃到嘴里,却顿时觉得太美味了,再去看盘子,已经光了。去看隔壁桌,也已经光了。
方菲一共帮着远远抢了两朵,自己都没尝到嘴。远远将吃的剩了一半的花塞进了妈妈嘴里。“妈妈,你也尝尝。”
路老太太也吃了一朵,赞叹道,“还从来没这样吃过,真是香甜。”
许娥笑道,“还有那么多花呢,够吃几顿的了。方医生,明天还来做。”
方菲就又将雌花雄花之分说了一下。“嫂子,你还是给我留一些南瓜种子,到时候我带回去栽。对了,这里也多栽一些。”
这边说得其乐融融,那边男人们却都闷头喝酒。酒是王伟国自己酿的米酒,甘甜凛冽,度数不高,很适合老人喝。
江南原本是插科打诨的主儿,但面对着汤则喜,也笑不起来。陆守时和王珂更不是多话的人。汤则喜说了几句埋怨的话,见没有人理会,也就不再说。
倒是王伟国和路老,有一搭没一搭地交流着酿酒和下棋的心得,看着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惹得汤则喜愈发地郁闷。
男人们喝酒,吃饭就慢很多。这边散了后,远远就和路野带着芳芳他们去玩了。许娥担心孩子去水边,嘱咐大家别动碗筷,等她回来收拾,就跟着去了。
汤玲帮着方菲将碗筷收拾到厨房。方菲想着一时也走不了,就顺便将碗筷给洗了,也能减轻一些许娥的负担。指望王伟国和王珂做家务,也是白搭。
汤玲就站在厨房,和方菲说着话儿。自然绕不开宫逸和知行这个话题。
“老爷子死活不同意我去要孩子。你说哪有这样当人家外公的?前段时间还假惺惺地说想念孩子,让孩子过来,那都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汤玲愤愤然,“要不是担心他的身体,我早就去了。”
“要不就等过年后吧。”方菲提了个折中的建议。“那时候宫逸的判决也下来了,孩子也在家里过了年。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没准就能成了。”
“坐下来?我跟那家人有什么好坐下来谈的?我不去将他家给砸了就不错了。”汤玲觉得方菲简直搞笑,根本就不了解她现在的心情。
“就是啊,你看你现在这个状态,怒气冲冲,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人家怎么能将孩子给你?”方菲干脆挑明。“给自己一段冷静的时间,不要意气用事。要做,就要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