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珍耐心地对他们说:“请你们先缓缓,今天我只缴了医院的费用,赔款暂时还没弄到。老板在弄钱去了,弄到后再来处理。”
“老板在哪弄钱,人都死了二天了,怎么还弄不到,要等到什么时候。”其中一个家属问。
“去弄钱,能弄多少,就是把你们这里和老家的二套房子全部卖掉,也难赔清的,何况医院里还有三个重病,每天都是几万的。那可是个无底洞。”另一个家属大声地说道。他们还了解的蛮清楚的。
“请你们耐心点。我们已在抵押房子了,不够还有厂房。”平日里威风凜凜强势的李秀珍在低三下四地求着。
“我不可能把我父亲总停在大平间的。”一个声音在哭着喊着。
“等等等。那要等多久。干脆就永远停大平间算了。”又一个声音在叫。
门诊厅乱成了一片。哭声,叫声,夹杂着漫骂声。还有很多围观的人的议论声。
几个保安过来了:“安静!安静!这里是医院。不能在这吵的。请你们出去。”并扬着手里的警棍。
李秀珍被这几个死者家属纠缠着,被推出了门诊部。来到了外面。那些围观的也跟着出来了。
李秀珍发现那些围观者中间,多了几个衣着得体的气度不凢的年轻人。并且那几个年轻人一直在注视着她。有一个她似乎还面熟的,在哪里见过她记不清了他们一直未发言的。
李秀珍努力地想了想,楞是没有想起来。反正不是哪个死者的家属就是哪个伤者的家属。要不就是来陪家人看病的围观者。反正不是来帮自己的。
真是势态炎凉,出事那天,还有几个厂里的员工帮着忙上忙下的。几天后一个员工都看不见了。自己就这样应由他们推搡着。纠缠着。
李秀珍被推到了门诊外。幸好卫东没来,要卫东来了,也将会被这样推搡的。
幸好婷婷不在家了,如婷婷没出去读书,在家也会被这样推搡的。那多难堪呀!
“老板娘,你说老板在弄钱,在处理房子,他是躲着不出来吧。房子你只要便宜点马上就可出手的。为什么还要去抵押。抵押能借多少,不如干脆便宜点买了。”一个家属在执疑着。
“真在抵押的,如果去卖,一下子有谁上手。可我们不能等的。银行抵押还快点。应该今天就谈好了,那明天就有钱了。”李秀珍承诺着。
“有钱了,就先解决死者的,我们不可能总停在大平间的。”一位死者的亲戚说。他们知道就是借到钱,也一下子借不到那么多的。
“应该先留足医院的费用,救那几个活着的要紧。”一个受伤的家属说。
“那死了的就不管了吗?”又一个死了的家属叫道。
“没有说不叫她管呀!可缓缓呀!”那伤者家属解释。
“还缓缓,死都死了几天了,还不能入土为安的。孩子他爹呀!你真是太命苦了哦。”一个女人大哭大叫。
“我们都会管的,都会管的。马上就能落实了。”李秀珍尽量的压着声音,她最听不得哭声。
“可你能弄到多少钱呀!都管,医院这是个无底洞的。”另一个死者的家属帮着说。
“难道还救死不救生吗?”另一个伤者的家属执问。
“我们都会管的,都会管的。”李秀珍忙说。
“怎么管,钱呢?都几天了,却拿不出钱来!把她揪到区政府去,反正区政府已经出面了。区政府不管就到市政府。我才不相信没有管的地方。”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含泪揪住了李秀珍的衣领。他是其中一个死者的儿子。
“好,去政府。”有人咐和着。起哄着。
“慢!”一个英俊潇洒,气度不凢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好大的气场,一下子把在场的人都震慑了。正是李秀珍感到有点脸熟的那个。
“你是谁?你能管吗?”那个推搡着李秀珍的小伙子大声说着。虽停止了推搡,但仍揪着没放。
“别管我是谁?你这样纠缠人家做什么,事情已经出来了,不是不解决的。推着人家就能解决问题吗?放开她!”年轻人高冷,威严地说着。
“放开她,你能管吗?”小伙子还是不肯放手。并迷惑地反问年轻人。
“如果你们想解决问题,你就赶快放手。她的事我来处理。再也不准纠缠她。”年轻人威严地说着,小伙子看着那年轻人冷峻的面容。迟疑着不敢相信,谁会愿意来插手这样的事情。不过还是放下了手。
李秀珍一楞,难道他真是来帮自己的。
年轻人忽然冲李秀珍一笑:“阿姨,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李秀珍一脸懵逼。“你是……”
“阿姨,办正事要紧,您安排个地方吧,把他们都叫过来。这事就交给我处理吧。”年轻人不说自己是谁?却吩咐着李秀珍。
李秀珍也不再问。反正只要能解决问题。能让自己摆脱纠缠。于是叫大家一起来到了门诊部楼上的一间会议室,因为出事那天,大家也一起在这商议过。
那高冷的年轻人带着另外两个年轻人来到了会议室并坐上了主座。
“杨秘,梅律师,开始吧!”自己则坐到了一边。
现在死者的家属和伤者的家属再也不闹了,迷惑地看着并都静静地坐在那儿。
李秀珍忙把死者的姓名给了梅律师。梅律师叫二个死者的家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