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的直接就复“我心里没有秘密。”
云瑶眯着眼睛,笑嘻嘻的问道“果真”
“果真。”
溧阳多少有些心虚,但是她觉得自己这样说,以后绝对不会后悔。
现在的云瑶未免太脆弱了,有很多事情从根本出发本来就不是她能接触的事情,其实参与的事情少了,也就没有那么些没有必要的纠纷了。
人也能加的干脆一些。
“云溪,我们之间经历过很多的事情,虽然我不敢说我是这个世界上了解你的人,但是我却敢说,我了解你,知道你的为人,知道以你的性子会做什么事情,所以,但凡你心里有心事,我都看得明白,你,不需要防着我。”
云瑶的一番话由衷讲述,着实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溧阳顿时像是一个风筝被拉断了绳子一般泄了气,“果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这算是摊牌了,大约是没有想到云瑶会这样直接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直白的让她简直无从反驳。
“所以呢,还不说说,我昏迷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溧阳见她这样说,便直接说了“西府十六州皆受到战事的波及,西府百姓陷入战火,因为敌国战线拉得太长,所以要十六州共同抗敌,在西府还没有这样一位统帅能让十六州的参军都信服。”
顿了顿,继续说道“比起争战来说,若是内乱起来,西府恐怕不保,所以西府向京城八百里求援,请圣上从京城调一位战神过去,先前我去找吉弟,他推荐燕安去,但是燕安对于西府来说,却算不得是无往不胜的战神,这样一来,朝中便难寻这样的人物,而战事却迫在眉睫”
云瑶了然于心,随后幽幽的盯着她,缓缓的问道“瞧你这般姿态,多半是你向圣上毛遂自荐,但是却被驳了”
“你连这个都看的出来”溧阳诧异的问道。
云瑶淡淡的了头,“你先前是举国唯一一位专于武事的郡主,你简直无法想象你的出名程度。”
没有人会反驳赞美自己的话,包括溧阳自己。
时隔多年,她确实也想要找当年的那一种感觉,她如今已经不再年轻了,若这一次,她不能前往西府,想来以后想起来都会后悔的。
“云儿,要不,你在吉弟面前替我说说”
云瑶觉得溧阳应该是想去西府所以想疯了,她和裴鸣吉是何等的关系,她自己说裴鸣吉都不同意,若是她去说,只怕裴鸣吉又要把所有的错都赖在她头上了。
“阿姐,你是在开玩笑么”
“”
溧阳一朝冷静下来,倒也觉得自己算的上是“病急乱投医”。
“其实,说起这件事,我倒觉得圣上做的没错。”
“为何”
“阿姐,圣上除了是你的弟弟,担心你的安危也要从大局考虑,你的身份,从他要封你为公主的时候,在前朝就变得敏感了起来,你想想,这一次你若是立即去了西府,想要杀你的人,几乎时时刻刻都有机会要了你的命,我想,圣上知道这一,所以不想让你白白送命。”
溧阳对于这个事情,反而没有太大的在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我真的命中注定死在西府,却也是不可抗力的事情。”
“死你也不想想,你要是死了,圣上还不直接让燕安殉葬才奇怪了,燕安是燕老帅的独苗,他必然不会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赴死,燕家除了自身所培植的燕家军精锐,天下兵马权也掌握着一半,若是燕家动,你想想,即便燕家被镇压了,以燕家挑起来的战事,也足以让冀国湮灭了,到时候,还真就是彭家可以随意扭转冀国生死的情况了。”
溧阳忍不住皱了皱眉,她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但是她一直在避重就轻,故意忽视,现如今直接被云瑶明说出来之后,溧阳才意识到其中的纠葛。
就像是云瑶刚才说的那些可能发生的情况,一定是必然会发生的。
溧阳一时间觉得有些气闷,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如今自己的价值,仅仅存在于在京城,在吉弟面前,确保燕安的安全。
“先时有战事以起,后来我和吉弟说了我的想法之后,他便说以后再说,但是这战事不是我们忽视就能忘记的,前线的军民尚且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又应该怎么办”
云瑶沉默片刻,随后缓缓说道“办法还是有,问题也还是能解决的。”
“怎么解决”
云瑶道“由我代替你去。”
溧阳陡然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方才似乎没有听清楚云瑶在说什么。
随后,见她一直外的坚定,口头不由的松动,“云儿,这是一件正事,开不得玩笑的。”
在溧阳眼里,云瑶身体这般柔弱,委实算不得有武功的样子。
“我切问你,你虽少年时能保证自己无往不利,是战神一般的女子,但是现在去,就一定能赢么”
溧阳缓缓摇了摇头,她虽然自信,但是这个事情却不能确保。
云瑶坚定的说道“我可以。”
“可是,你是后妃,如何能”
确实,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云瑶有这样的才能,但是她的身份,始终让人忌惮,西府十六州的参将,又有多少是服气她的
云瑶道“我方才说的,正是代替你去,相信那些忘了你的长相,却忘不了你的功绩,只有胜一仗,你这“战神”的身份,也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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