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用心思,那是肯定的。
白花颜咬咬牙,已然将白燕语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更是将这丫鬟得水当成了自己的心腹。至于得水眼底的泛起的一丝得逞般的笑意,却是丝毫都没有感受得到。
这夜,大叶氏有些咳嗽,梅果留下照顾。而白浩宸的韬光阁里,却留宿了得水。
剑影把这个消息告诉给白鹤染时,白鹤染并没有太过意外。那白浩宸好歹也是跟着皇子外出游历过的,若是如此轻易就被梅果给控制了去,也就白瞎这些年白兴言对他的培养了。
不过这应该也不完全是白浩宸的心思,在她看来,这里头有大叶氏部署的痕迹在。
“看来这位前二夫人野心还是在的,却也知道我这里不好下手,要将主意打在燕语头上了。”她轻哼了一声,告诉剑影,“关注下燕语那边,别让人有了可乘之机。另外,也得在适当的时候给褔喜院儿那位提个醒,既然要与我合作,就给我专心一点,也安份一点。再这么个折腾法,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剑影点了头,“小姐放心,回头属下给她点儿教训,让她知道大小王。”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三天,这三天,白兴言是提心吊胆过的,白花颜是整日沉沦在如何弄死白燕语中度过的。而这三天对于叶家人来说,却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所有大夫都诊不出毛病的叶成仁,在第三日醒来时,把叶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昨晚还好好的一个人,却在一觉醒来之后突然衰老,整个人好像老了二三十岁,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就连眼窝都塌陷了进去。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六七十岁的老头子,连身上手上都皱皱巴巴,甚至牙齿还掉了两颗。
当叶成仁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的模样时,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他就知道,阎王殿那盏茶是有问题的,白鹤染那个小贱人,果然是在茶水里动了手脚。
强烈的恐惧笼罩了叶家大老爷,也笼罩了整个叶府。
为了给叶成仁治病,叶家请遍了全城的名医,甚至都进宫去向太后求救。
可惜,即便是太后又给了一枚参丸,吃下之后依然是没有任何效果。
叶家大老爷就在这深深的恐惧中愈发的衰老,衰老的速度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连侍候的下人都吓得再不敢进他屋去,就更别提田氏江氏这些女人了。
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田氏知道,一旦她的男人也完了,那叶家就是真的完了。叶家都完了,她这个叶家的媳妇儿又成了什么?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于是她也顾不得脸面了,开始吩咐下人去向今生阁求救,也向国医馆求救,甚至都叫人到文国公府门口去跪着,以求白鹤染高抬贵手,放叶成仁一马。
可惜,今生阁还是那个态度,叶家的人不管给多少银子,一概不治。
国医馆的态度也同样明确,今生阁什么态度我就什么态度,今生阁不治我也不治。
至于白鹤染,那就更不可能高抬什么贵手了,她甚至连搭理都没搭理叶家的人,一连三天,每天都悠哉哉地到今生阁去坐诊。以至于近几日今生阁门口把三百队求医的人多了几倍,还有不少人就为了远远见天赐公主一面,一大早就到外头排队等着。
叶府的气氛愈发的奇怪了,许多下人嗅觉灵敏,已经开始为自己另做打算,甚至有的人已经趁乱去偷自己的身契。可惜没成功,被发现之后打死了两个。
但死了两个并没有打击人们的积极性,随着大老爷生机越来越少,偷身契的人也愈发的多起来。最后连那些护院都不再守护叶家,也跟着一起偷身契。
田氏实在没有能力管这个家了,因为下人们已经拧成了一股绳开始造反,她若再拦,那些人就要打她。
当然,她也试过报官,可惜,官府一听说是叶家人报官,管都不管,完全跟今生阁是一样的态度。甚至那韩天刚韩大人还派了人来质问叶家,百花会上伤了他侄女这笔帐,应该怎么算?打算什么时候算?该不会以为他就这么算了吧?
田氏吓得再不敢跟官府打交道,左思右想,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也得跟着玩儿完,于是趁夜打了包袱,逃也似的离了叶家。
剩下的人一见大夫人都跑了,谁还能留得住呢?于是妾室江氏、几个通房丫鬟,连同已经没人看守的二夫人张氏,和二老爷叶成铭的那个贵妾,一个都不剩,全都跑了个干干净净。
不但人跑了,还把自己屋子里能带走的东西全都给带走了。
当然,她们也不是没想到去扫荡别的屋里的好东西,不过她们更着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生怕自己跑晚了就会被眼瞅着就要倾覆的叶家给连累。所以也就顾不上再去打荡别的屋子,只夹带了自己的财物匆匆逃跑。
几乎也就是一夜之间,原本还门庭若市的叶家,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座鬼宅。
除了还在屋子里苟延残喘的叶大老爷之外,再也没有一个活人。
谁也不曾想到偌大一个叶家,在老太后羽翼的庇佑下,不可一世的叶家,居然是以这种结局凄惨收场。这让许多打听到消息的人们,对于天赐公主,又生出了几许畏惧。
不过天赐公主白鹤染却并没有这种被人畏惧的觉悟,她依然坐在今生阁里亲自义诊,举手之间治好了一个又一个病人。那些病人敬重白鹤染如同敬重神明一般,但凡听到有人说天赐公主不好,直接就能上去拼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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