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逸身上的伤让他不能去大街上观光,前几天送走了刘振林他们,他这几日清闲的很。
他们暂住在善居阁里,三楼基本已经成了他们的天下,此时冷凝坐在火炉旁,看着窗外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花灯,小孩子们拿着糖果在街上跑来跑去,大人们喜笑颜开,不知道在闲聊着什么。
偶尔能见到萧风铃在人群中挤出来跳上屋顶,可见她又和紫妮娜走散了。看着街上那一番热闹的景象,冷凝脸上出现几丝淡笑。
这时,张云逸缓缓地走到她身后,同样看着街上的人流,心生羡慕地说道:“这个节,过的真没劲!”
听着他的声音,冷凝回头看了看,脸上的笑意收拢了些但却没有冷下脸子,她觉得挺对不起张云逸他们的,一个陌生人居然肯放开一切来帮助自己,守护自己。
现在受了重伤也来陪自己过节,这跟自己那个正在逃亡的表哥贾士德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嗯,每年我都有这个想法,既不能出去也不能吃时令的食物,哎!好苦恼哦!”冷凝幽幽地说道,小嘴微微撅起,看起来很是不乐意。
张云逸坐到一边,眼睛看着窗外,心里想着那最后一种药材的去向。这几天大雪已经化开了些,有采药农说自己看到了很像火灵芝的药草。张云逸盘算着过几天去采回来,就是有些担忧冷凝的身子骨,怕是取不出来一碗血就晕死过去了。
冷凝何尝不担忧,经过叶青一事,她很想帮助张云逸、萧风铃她俩解除了阴阳丸的苦恼,可那样做死的有可能会是她。
两人谁也不说话,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花灯。
不一会儿,冷凝起身端来一壶热茶,给张云逸把茶倒上,冷凝点头示意。张云逸受宠若惊,连连点头接受。一边品着喝不出所以然的茶水,一边听冷凝说道:“火灵芝,其实不是灵芝!是一种像灵芝一般稀有的药草,很难找。他们说的好像见到了,我估计那都是些很像的草,并不是火灵芝!”
“那该怎么办呢,谁认识火灵芝?”张云逸放下茶碗急道,眼睛直视着冷凝。
被他这么一看,冷凝反倒有些羞怯,她低下头给他续杯,继续说道:“张大哥别急,我理解你们立刻就要离开的心思。这火灵芝极为罕见,就在这个季节还好寻摸。不过那些老师傅回乡过年去了,等到清明才能回来,张大哥若是着急用,不妨明天我带你们去找,你看可行?”
“不行!”张云逸摆摆手拒绝了她,冷凝的体制张云逸有些了解,别说是进山采药,就连在街上看花灯也做不到。
冷蓦然临死前让张云逸好生照顾她,总不能给她带到冰冷的山上去啊!
冷凝撇了撇小嘴,端起一杯热茶一口喝下,有些发烫的茶水让她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浮现起几抹涨红。低着头长舒一口气,她幽幽的说道:“早晚都会那样的,灵芝草不是灵芝,很少有人认识,我也只能靠嗅觉才能分辨!我是一定要去的,你不要拦着我!”
“切!别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了,我就要履行承诺,你不能冒着危险进山,我不同意!”
张云逸再次拒绝,放下手里的茶碗起身走到窗台看着街上的人群,故意躲开冷凝,免得她胡思乱想。
高冷并不是冷凝唯一的特点,她还有与一般大小姐一样的脾气,那就是不听劝,自己的想法不会受他人的影响,她执意要道:“明天进山,是不是要多穿些衣服啊,骄子抬不进山里,马车也进不去……”
“喂,你听不懂我说的汉语吗,我说你不许去!不行!”
张云逸忽然打断她的话,回头瞪着双眼恫吓着她。
冷凝是经历过几次生死的人了,她抬眼看了看张云逸,继续喝着茶,叹息一声说道:“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我偏要去!一定要去!我不信你敢把我绑在家里,你就是把我绑住了,一旦放开我也是要去的!”
冷凝看着茶碗说道,她也不敢面对张云逸,万一真的触怒了他,把自己绑在家里不让出门,那可就真欲哭无泪了。
张云逸对她没有办法,只好搬出冷蓦然:“你父亲让我照顾你,你就不能去,你不听我话,那就是不孝!”
“你说我不孝我便不孝了,我父母走了才不到一个月,你就这般欺负我,你走吧,我不要你照顾!”
冷凝撇了他一眼喝道,目光中带有一丝丝不耐。
两人四目相对,张云逸缓缓皱起眉头,冷凝秀眉轻挑了一下,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
“蛮不讲理,你要硬去那便去吧,我们不会陪你你一起进山的,到时候能不能回得来,看你自己的造化吧!”说完,张云逸回身走出屋子,关门的时候力道很大,心里窝着的火只能往门板上撒。
走出冷凝的屋子,张云逸气得牙根痒痒,他不禁伸手揉了揉腮帮子,心里暗暗想着:“死了也好,一了百了,这样的倔女子我怎能照顾得了!”
花灯仍在继续着,每年的这个时候人们几乎晚上不睡觉,一要到四更天之后才慢慢往回走。
因为过了元宵节,年味儿就淡了,这年也就过完了,百姓们又要投入到今年的辛苦、乏味的劳作中去。所以他们今晚玩的尽兴,玩儿的畅快!紫妮娜半夜三更才回来,萧风铃迷了路,差不多街上都没人了她才被张云逸、追风两人给找回来。
看花灯的人太多,迷路是常事,亏得她一路上低着头,挺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