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重了声音道:“毫发无伤!但也勉强保住了一条性命,大约脏腑还是受了些损伤,嗯,肋骨断了几根。”居高临下的看向宜威将军,“但我救下他时,他已经口不能言,手脚的筋似乎也被挑断,这些陈大人该去向将陈公子从悬崖抛下的人讨说法。而我,要问陈大人一句,我不计前嫌救了陈公子,他的活命之恩,陈大人该怎么报答?”

“这……这这……下官……”宜威将军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时之间想不到也没什么,来日方长嘛,陈大人你尽可慢慢考虑。”李言蹊走至屋子正中,朝嘉宁帝摊开手,有些没大没小道:“陛下,听说蹊儿丢失的东西在陛下这里,陛下您拿着蹊儿的东西也没什么用处,各位娘娘也看不上,不如还给蹊儿如何?”

“你还怕朕昧了你的东西不成?”嘉宁帝此时心情好转,不由得笑道:“这就让人给你呈上来。”召过一个宫女吩咐了几句,那宫女退下后再出来,手上已端了个托盘,李言蹊笑道:“陛下对蹊儿也太好了,一只珠花竟然还如此郑重。”边说话边向那宫女走了过去,在看到托盘里的东西时明显的愣住了,伸出去一半的手堪堪的停在托盘边上,抬头看向嘉宁帝,“陛下,这……”她迟疑片刻取过自己那只普通的珠花,又指着托盘里另外两样东西,试探道:“该不会是陛下给蹊儿的赏赐吧?”

事实证明,那几个禁军眼神是极好的。

“不是你的东西吗?”嘉宁帝也很是诧异。

李言蹊晃了晃手里的珠花,诚实道:“这珠花是我的。”将珠花收好指了指托盘里的一柄已经磨平尖刃只剩下大半的匕首,“这匕首,好像是殿下的,我们落崖时殿下正是用它减缓下降速度。”又从托盘里拿出一截断了的玉镯碎片,玉质温润触手生温,全身透着青翠没有半点杂质,观看的角度不同而略有颜色差异,回头看宜威将军,“莫非,这是陈公子的?”

宜威将军抬头仔细看了看后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郡主说笑了,小儿怎会用这等女子佩戴的手镯,这不是小儿的。”

“陛下,这不是我们的呢。”李言蹊认真肯定道,又小声嘀咕,“还以为陛下要赐给我什么好东西,谁知竟然是个断了的玉镯。”

“这是在断崖下捡到的,不是你们的又是谁的?”嘉宁帝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显然已经想到了那种可能性。

“郡主可否让我看一看这玉镯?”一直没开口的沛国公此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近李言蹊。

李言蹊礼貌的笑了笑,将手里断了的玉镯双手递给沛国公,“国公,请。”礼数十分周到。

沛国公接过后仔细的看了看,最后依旧递回李言蹊手里,对嘉宁帝行礼道:“陛下,臣认得这玉镯的材质,乃是玲珑翡翠玉,因我朝产量极其稀少,只供上用,一般的世家是没资格使用的,如今,整个长安城,玲珑翡翠玉打制的物件,也不过百来件。”

李言蹊稀罕的将那截断玉来来回回在手里翻看,惊讶道:“这东西看着蛮普通的啊,竟然这般金贵。”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托盘里剩余的三截,“这般难得,可不能浪费了,这些玉还能打几个耳坠子、几个戒面呢,什么人那么豪气这就不要了。”将几截断玉拼在一起,似乎可见玉里有条隐隐约约的鱼儿,再一看又没了。

“陛下,这可以给我么?”李言蹊目光灼灼的看着嘉宁帝,一副十分喜爱这东西的模样,“反正别人都不要了的,陛下也用不着,娘娘们大约也看不上,不如给我还能让它再派上用场。”

“郡主要是喜欢,本宫宫里也还有一颗翡翠玉白菜,就送给郡主好了。”贵妃见嘉宁帝一脸为难的样子不由得开口道。

李言蹊闻言眼睛亮了亮,“翡翠玉白菜,多大啊,有真白菜那么大吗?娘娘送给我了,那您岂不是就没有了,蹊儿怎能夺人所好?”又将手里的几截断玉握得更紧,“这些就够了。”

“那东西摆在本宫宫里不过是个死物,能得郡主喜欢才是它的价值,等本宫回宫便着人给郡主送去王府。”贵妃坐得端庄笔直,笑得恰到好处,指了指李言蹊手里的断玉,“那东西,毕竟是断崖下捡来的,不干净。”

不听还好,一听李言蹊忙不迭的将断玉放回托盘,还不忘掏出手绢擦了擦手,连手绢也一起不要了扔回托盘,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幸好娘娘提醒,不然蹊儿沾染了晦气都还不知道呢,最近蹊儿运气不太好,这些东西的确沾不得。”又凝眸看向那几截断玉,恍然大悟一般,道:“我知道了,这东西不是我的,不是殿下的,也不是陈公子的,却又出现在断崖下,难道是杀手不小心掉下来的?”又一本正经的评价道:“这些杀手倒真是富裕!”

“是呢。”贤妃点头道:“蹊儿你总算想明白了,这就是陛下不肯将东西给你的缘故。杀手自然用不起这样的东西,这东西,大约是想杀你的那个人给他们的酬资,而他们在追你们至崖边时不小心将它掉落。”

李言蹊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隐在角落处听墙角的琉芷姐姐努力的憋着笑,憋得很艰难。她家郡主演起戏来真是出神入化虚虚实实,让在一边看戏的人分不清哪儿是真哪里是假,也不知道那个要杀郡主的人听到郡主这一番长篇大论的胡说八道是个什么感觉?明明晓得事情并不是她说的那样,却又不敢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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