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出现那好狗血的一幕,让王贤情何以堪?所以他虽然不干涉妹妹的决定,但他窃以为银铃做了个正确的选择……王贤有信心能避免于谦死于非命,却实在没本事给朱瞻基续命啊!
不过想想自己的好朋友活不到四十岁,王贤就无比的难受……这也是他痛恨自己先知能力的原因,空有预知未来的本事,却无法改变未来,只能让他提前感受痛苦罢了……
总之不管王贤怎么劝,老娘都坚持让银铃和于谦分手,王兴业也认为此举后患无穷,妹妹的婚事竟然过不去爹娘这一关。王贤见再说下去,只能起反作用了,只好先用一招缓兵之计道:“太孙已经离开山西,但并不回京师,而是被皇上招去了北京,这一下最少一年半载,咱们还有时间再从长计议。”
“你少在这里打马虎眼!”老娘却不吃他这套,霸气四射道:“婚姻大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儿女的插嘴了,老娘想把她许给谁她就得嫁给谁!”
“……”老娘这话,王贤还真没法反驳,登时这个汗啊,心说妹子啊妹子,不是哥哥不帮你,实在是老娘太凶猛,我也搞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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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跨院时,已经是一更天了,王贤本以为林清儿已经睡了,却看到正房里还亮着灯,门口的一对小丫鬟见了,依旧是一个挑帘子,一个通报:“大官人回来了。”
话音未落,便见玉麝小脸通红的迎出来,一见王贤竟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混不见往日里活泼大胆的样子。
“小茉莉这是怎么了?”玉麝本来就是美人胚子,这二年不知不觉愈发长开了,有道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勾人,王贤忍不住心中一荡,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奇怪道:“好端端害什么羞?”
“没,没有呀……”玉麝一面接过王贤的乌纱帽,一面羞羞的小声道。
“那你脸红什么?”
“人家只是有点热啦……”玉麝有些慌乱的别下头,小声道:“夫人一直在等着老爷呢。”
“还没睡?”王贤有些吃惊道。
“这会儿等得迷瞪了,待会儿老爷可得说几句好听的。”玉麝小声嘱咐道。
王贤忙点点头,他知道,这是玉麝在给自己预警呢,孕妇的情绪本来就不稳定,自己好几天不回家一趟,回来了又这么晚才回屋,清儿不幽怨才怪呢。
玉麝给王贤换过身上的衣裳,他才蹑手蹑脚进了内室,打帘子便见花鸟虫鱼四扇屏前,林清儿慵懒的歪在贵妃榻上,正睡眼惺忪的揉着眼。她睡得极轻,外面有一点动静就惊醒了,见是王贤进来了,忙要起身相迎。却被王贤赶紧扶住。见他一脸着紧的样子,林清儿的火气不禁小了很多,不过仍嘟起小嘴道:
“你是不是不要我们娘俩了?”
“心肝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王贤忙一脸难过道:“我虽然整天忙得不大回家,但你们娘俩就是我心头一块肉啊……”要是让镇抚司的属下听到,他们威严日重的镇抚大人竟然这样肉麻,肯定要惊掉一地下巴。不过林清儿现在还就吃这套,在他怀里的扭动几下,调整到舒服的姿势道:“你心头肉多了,有什么蒙古公主,还有小怜妹妹、绣儿妹妹……”
“她们也宝贝,但比不了你啊!”王贤忙坚决表态道。
‘官人……’林清儿刚才还满是幽怨的小脸上,突然绽出羞羞的笑容道:“虽然知道你口是心非,但人家还是很高兴。虽然人家心里很高兴,但这样是不对的,宝音、小怜、绣儿都很可怜了,你要一样心疼她们才行……”
“呃……”心说怀孕的女人果然没有逻辑,王贤果断不接话,采取最安全的嘘寒问暖道:“清儿,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什么变化?有没有不舒服?”
“噗嗤……”这会儿林清儿已经清醒过来,看他一脸着紧的样子,又是甜蜜又是想笑道:“官人放心好了,太子妃娘娘三天便派一次御医过来给我们娘俩问诊,情况好着呢。”说着轻叹一声道:“比起草原上的宝音妹妹,我已经幸福一万倍了,这会儿她才是最需要你关心的呢。”不怀孕不知道怀孕的哭,林清儿才四五个月,就已经各种难捱了,想到宝音琪琪格已经八个月的身子,只怕连行走都成问题,却仍在草原上风餐露宿,她就一点醋意都没了。
“宝音啊……”王贤想到宝音,神情也是一黯,那小妮子因为顾忌她公主的身份,怕给他和她的族人带来不测,坚持着不肯进京。虽说体质比林清儿强多了,但相比现在也是十分辛苦……
“算日子宝音下月底就要生了,官人不能告个假么?”林清儿轻声问道。
“这个么……”王贤不禁一阵纠结,他当然十分想去河套陪产了,但是北镇抚司的事务还好说,现在几个忠心属下各司其职,倒也运转自如。可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便是监视汉王和纪纲,保护太子。要是自己告假离京,最少也得将近一个月,这段时间要是太子这里出了什么差池怎么办?
见丈夫陷入了苦恼,林清儿暗叹一声,俯在他怀里不说话了,夫妻俩就这样亲密的抱着,一时间满室皆静,唯有灯花爆响之声。
好一阵子,林清儿才幽幽道:“前天娘也问起这事儿来了。”
“今天老娘并未提起?”王贤一愣道。
“不是知道你外面的事情太忙,娘才不想让你操心么。”林清儿轻声道:“娘说宝音肚里是你的孩子,也是她的孙辈,要生的时候,没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