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大亮,弥生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摸了个空,这才睁开眼睛,起身拿了床尾凳上的睡袍穿着,就下了床。
着卧室巡视了一圈都没看到手冢国光的身影,迈着步子正欲去书房寻他,还没走到书房,目光就落在落地窗前的红酒和酒杯上,抬步走了过去,面色淡了几分。
静静站着,看了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红酒半响,眸子里积攒的笑意褪去,嘴角也沉了下来,满心的欢喜此刻也散了几分。
弥生折身走到书房门口,果不其然,他正坐在办公桌前,听到动静,他缓缓的抬起头,“醒了?”
弥生不偏不倚的与他四目相对,朝着他走了过去,然后步伐在他身侧一步的距离处停下,问:“你喝酒了?”
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个,手冢国光知道她是看到卧室的酒了,但还是说:“没有。”
“我看着很像傻子吗?那你告诉我卧室那红酒哪来的,总不会是自己生出来的吧。”
弥生环抱着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带着质问。
手冢国光把椅子转过来,正对着她,这才开口解释,“昨晚睡不着,喝了两杯。”然后把弥生带到怀里。
弥生被他一扯,整个人跌落在他的腿上,目光不善的看着他,嘴角勾起讽刺的笑,“不想和我做我又没强迫你,至于过后借酒浇愁吗?”
和她一翻过后爬起来喝酒,她是多不守受待见还是他是有多迫不得已啊。
手冢国光的眸子里晕染开淡淡的笑意,把她垂落在耳边的发挽到耳后,淡笑低语,“只是睡不着而已,你倒是先给我脑补出一场大戏了。”
弥生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冷淡的哦了一声,想要从他怀里下来。
手冢国光把她搂得更紧了,有力的手臂把她揽在怀里,“别瞎想,我要是真想借酒浇愁你这会就见不到我了。”
“你放我下来,我要去洗澡。”
手冢国光也没在说什么,把她放了下来,亲自换下了床单被套,看着床单上一抹深红色的痕迹,拿着床单就往盥洗室走去。
所以当弥生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手冢国光在亲手洗床单,那画面和他有些不搭,高高在上的贵公子亲手洗床单,反正她是第一次见。
“你……没事吧?”弥生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看着手冢国光满手的泡沫,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如果你想让佣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我被套还没洗还来得及。”面对弥生的嘲笑,手冢国光很淡定的继续搓洗床单。
果不其然,弥生就看到了衣篓里的被套,虽然被套不像床单那么惨不忍睹,但是也有不少斑驳的痕迹,弥生的耳根发烫,想到了昨晚的场面,不自然的咳了咳,“那你慢慢洗……”
“你要上饿了让苹果送点东西上来。”手冢国光冲洗着床单,淡淡的开腔。
弥生应了一声,走到床边那了手机看了看,十点多左右,确实是懒得下楼,于是摁了内线电话,让苹果随便送点吃的上楼。
弥生抱着平板刷剧,有些不明白手冢国光的态度。他到底是喜不喜欢她呢?
弥生边吃着早餐边想着,平板里播了什么内容也看不进去了。
直到手冢国光从盥洗室出来,弥生把播放着的电视节目暂停了。
弥生看着餐盘上还剩了一大半的三明治,问他,“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我有吃早餐,你把它吃完。”手冢国光整理着床上的枕头,应了声。
“我就是吃不完才叫你的。”
“那你放着,我待会吃。”
半响,手冢国光走过来解决她吃剩下的早餐。
弥生看着坐在她对面优雅贵气的吃着三明治的男人,酝酿了一下情绪,组织脑子里的语言才开口,说:“……昨天晚上的事……我可不可以默认为,你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了?”
她问得小心翼翼,不太敢确定的样子。
手冢国光没多大的表情,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说话的声音很清晰,“嗯,可以。”
这个赌约,是他们关系更进一步的重要节点,他们两个开始好好相处,弥生不紧逼他不威胁他,而手冢国光不拒绝她不冷眼对她。
所以此刻,弥生觉得,那个赌约,也许真的是她绝处逢生的机会。
在她爱了手冢国光怎么多年里,终于在一片昏暗死水无波的感情里看到了希望,想起多年前第一次对他心动,今天在听到他回答的时候,再一次怦然心动。
“以前我们那么多相处的时间,你怎么从来没喜欢上我?”弥生微垂着头,指甲在玻璃桌面上乱画。
她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和他相恋四年都没有好结果。
手冢国光吃完三明治,抽了张纸,优雅的擦着嘴角,“你从前,给过我喜欢上你的机会吗?”
答案不置可否。
弥生有些愣住,没给他喜欢上她的机会?
脑子里回想起时崎合叶对她说过的一段话,“你说你喜欢国光,可是你连他喜欢什么都不清楚,你的喜欢是霸道是威胁从来不是商量,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总是不顾他的心意逼迫他达到你的目的,他永远不可能喜欢你。”
弥生现在好像明白了,物极必反水满则亏的意思。
她好像真的一直在做手冢国光最不喜欢的事,次次威胁他且将他绑在身边四年,直到现在关系才有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