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军都有了,跟我来,左转,挡住贼军!”哪怕张郃所部的出击极为的突然,然则四里之距到底不算短,成均依旧有着足够的调整之余地,他既可壮士断腕地即刻撤兵回营,也可以率骑兵转向御敌,甚或还有足够的时间去调出本阵中仅剩下的那些
压阵部队一道迎击张郃所部,或许正是因可选择的余地稍多了些,以致于成均惊疑不定地犹豫了好一阵子之后,方才最终选定了率部迎击张郃这个最为冒险的方略。这一见成均转向冲了过来,张郃不单不惊,反倒是暗自松了口大气,没旁的,张郃还真就担心成均会紧急撤兵回营的,如此一来,幽州军虽可得一大胜,却恐很难一举全歼成均所部,一旦让其残军龟缩回营中死守,以幽州军现有的兵力,怕是根本不可能在高干所部赶到前打破敌营的,真若是打成持久战的话,于幽州军来说,那无疑便是一场灾难了,好在成均不甘心失败之下,竟是作出了个最糟糕的选择
。
“成均小儿,给我死!”尽管很是欣赏成均的愚蠢,可张郃却并不打算对其手下容情,于纵马奔驰间,视线始终不离成均左右,待得到了两马将将相交之际,只听张郃一声大吼之下,双臂猛然一送,手中的长枪便已急速暴刺了出
去,气势如虹般地直取成均的胸膛。
“叛贼,找死!”成均当年能担当袁谭的亲卫统领,一身武艺自然不差,往昔在张郃手下任副将时,对张郃便很是不服气,早就期盼着能有个正面击败张郃之机会,而今彼此战阵相见之下,成均自不会有甚含糊,就在张郃
出枪的同时,成均也已同样一枪攻杀了出去,无论枪速还是气势,皆不比张郃弱多少。
“铛、铛铛”张郃那一枪看似狂猛,其实不过只是虚招而已,枪到半途,只见张郃双臂猛然一振,枪尖陡然便是一颤,瞬息间便幻化出无数的枪花,却不曾想成均也是同样的想法,招式乃至发动的时机都与张郃一般无
二,结果便是两大杀招狠狠地对撞在了一起,密集的撞击声暴响得有若雨打芭蕉一般。张郃的力量明显比成均要高出一些,可也强得不是太多,这么一连串的硬碰下来,吃力自然不身形不由自主地后仰不说,座下的战马也自不免被震得长嘶不已地人立而起了,而成均则更不堪了几分,
座下战马人立而起不说,其后背都几乎贴在了马背上,若不是骑术高明,只怕早被颠落马下了的。
“轰”
没等张、成二将调整好失衡的身体,两支相向对冲的骑军便已猛烈地撞击在了一起,惨嚎声、马嘶声大作间,也不知有多少的双方骑兵滚落马下,血战一开始便是火星撞地球般的惨烈。
“好贼子,再来!”
张郃不止是力量比成均大,反应速度也比成均稍快上一线,只见其腰腹猛然一用力,便已控制住了失惊的战马,双臂连振间,便已是接连攻出了三枪,一枪比一枪快,一枪比一枪重。
“铛、铛、铛!”成均的武艺总体来说比张郃要弱了一筹,却也已达到了吕旷那等接近绝世勇将之水平,自非弱者,此际狠命相搏之下,自是不肯示弱,同样靠着腰腹之力,强行稳住了座下的战马,双臂连摆之下,不避不
让地连接了张郃三枪,尽管双腕被震得微微发麻,可从场面上来看,却也不落下风。杀,再杀,无论是张郃还是成均,都已是打出了火气,两员大将就这么死死地纠缠在了一起,各种强招狠招频出,直杀得个天昏地暗,周边愣是被清空了老大的一块,与此同时,双方骑军也已是就此狠斗在了一起,毫无疑问,兵力连幽州军一半都不到的冀州骑军根本不可能是幽州骑军的对手,两下里缠斗稍久,训练水平稍欠的冀州骑军很快便败了,大批将士四散而逃,根本没人去理会自家主将还在场中
苦战着。
“跟我来,突击,突击!”
尽管张郃还在与成均苦战不休,然则幽州骑军副将李昂却并不打算上前相帮,这一击溃了冀州骑军的抵抗,丝毫不曾耽搁,咆哮了一声,率部便追在溃兵身后,有若潮水般向战场核心处冲杀而去。
“全军出击,杀啊!”被幽州骑军这么一冲,原本正自强攻沈飞所部的冀州军顿时便乱成了一团,一见及此,沈飞自是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大吼了一声,率中军两千骑兵便发起了凶悍的反击,只一个冲锋,便将已是大乱一片的
冀州军杀得个七零八落。
“跟我来,左转,直取敌营!”李昂的武艺虽只是一般,可毕竟是白马义从出身的将领,就战阵经验而论,无疑是极其丰富的,率部一个冲锋冲垮了冀州军之后,他并未贪功掉头再杀进大乱一片的战场中,而是一拧马首,率领尚能紧随
其后的三千余骑兵急速便往数里外的冀州军大营狂冲了过去,根本不曾理会沿途那些亡命逃窜的冀州军将士,只管向前,再向前。
“老子跟你拼了!”疯狂地与张郃厮杀了一阵之后,成均方才惊觉情形似乎有些不对,待得用眼角的余光瞄见己方已然大败亏输,成均可就真慌了神,有心要逃,奈何张郃招招凶悍,死缠着他不放,心急如焚之下,也自不得
不冒险一搏了,只听成均一声大吼,不去理会张郃正自攻杀过来的枪势,双臂猛地一送间,一枪如虹般直取张郃的胸膛,摆出的赫然便是以命搏命之打法。
“铛!”如今战场上胜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