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快撤!”于禁本来还想着稳住手下乱军,据营死守到底,却不曾想幽州水师掉头回行的前半部战舰竟是将**砸到了水寨的陆上营地中,当场便令水寨中那些帐篷、了望塔等易燃物全都被引燃了,不仅如此,还有大量的士兵被烧得个满地翻滚不已,全军上下一派大乱,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再也难有半点组织性可言,眼瞅着事已不可为,于禁本人也不敢再在这等险地多呆了,一声令下,纵马便率残部狼狈
万状地从后营门处狂冲而出,头也不回地便往历城方向鼠窜了去。
“各舰停火,上行一里,靠岸,准备登陆!”尽管不曾看得于禁所部的狼狈逃窜,可只一看曹军水寨中的大火已然呈冲天之状,何崇也自不打算再浪费弹药了,只一声令下,便见幽州水师飞速扬帆上行,与此同时,大批原本在船舱中整装待发的幽州
步骑也自纷纷涌上了甲板,做好了登陆之准备
“报,禀使君,泺口方向黑烟滚滚,看起处,应是曹贼舟师大营之所在!”巳时五刻,离着与幽州方面的约定尚有三刻钟左右的时间,已然将主力皆集中在了北城门处的袁谭为了显示一下自身的从容之气度,并未在城墙上观察北面的动静,而是好整以暇地与林波在城门楼中闲扯
着,正自聊得兴起间,冷不丁却见一名亲卫大步闯了进来,满脸激动之色地禀报了一番。
“哦?”
袁谭的从容之气度本就只是强装出来的罢了,心下里其实一直在记挂着突围之信号,这会儿一听曹军水寨出了事,哪还能稳得住神,霍然而起之余,几个大步便蹿出了城门楼。
“使君大人明鉴,信号已现,您尚有半个时辰之时间,若不能在午时三刻前赶到苏家庄,曹贼必会有所异动,到那时,怕就难有走脱之可能了!”
见得袁谭惶急若此,林波不禁为之哑然失笑,可也不曾出言讥讽于其,而是稳步跟着出了城门楼,语调淡然地提醒了一句道。
“唔好,来人,传令下去,全军突围!”尽管对于幽州军是否真拿下了曹军水寨存疑不可面对着唯一的逃生机会,袁谭自不敢犹豫过久,沉吟了片刻之后,终于一咬牙关,声色俱厉地便下了道将令,不多会,但听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中,
历城北门已是就此轰然洞开,与此同时,高悬在城头上的吊桥也自猛然砸落在地,随着袁谭一马当先地从城中冲出,冀州军的突围行动就此开始了
“报,禀丞相,不好了,我军水寨正遭幽州水师猛攻,于都督已下令闭门死守!”曹操今日本来是打算再度驱兵强攻历城的,然则自接到明津古渡遇袭之消息后,心神始终难宁,总觉得会出意外,遂取消了今日的攻城之战,紧急着人沿河打探幽州水师之行踪,至于他本人则是面色凝重
地在中军大帐中与众谋士们紧急磋商着战局的可能之变化,这都还没议出个所以然来,就见一名报马匆匆赶到,冲着曹操便是一个单膝点地,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哦?来了多少战船,是何人领的军?”
这一听神秘的幽州水师终于露了面,曹操的瞳孔立马便是一缩,紧着便刨根问底了起来。
“回丞相的话,贼军有大船八十二艘,皆长二十余丈、高八丈有余,另有艨艟等小船数百,看旗号,领军者应是幽州从事徐庶。”
听得曹操问得如此之急,前来禀事的报马自是一刻都不敢耽搁,赶忙便给出了个大体的答案。
“嗯?”北人不善水,纵使有舟师,那也都是小船,哪怕所谓的大型战船也不过都是从漕船改造得来的,高不过三丈、长也就六丈上下而已,拿到幽州军这等巨舰面前,简直就跟孩童的玩具似的,根本没啥可比性
,饶是曹操见识多广,也自不曾见识过如此巨舟,一时间竟是被震慑得不知该说啥才是了的,至于郭嘉等人么,也同样被幽州水师的这等规模吓了一大跳,偌大的营帐中,当即便是好一阵的死寂。
“报,禀丞相,不好了,北面泺口方向突然黑烟滚滚大起,看方位,正是我军水寨左近。”
没等帐中诸人从震慑中醒过神来,就见一名轮值校尉已匆匆从帐外闯了进来,冲着曹操便是一躬身,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来人,快去水寨打探详情,快去!”
这一听泺口方向黑烟滚滚,曹操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不妙,紧着便嘶吼了一嗓子。
“报,禀丞相,历城北门突然洞开,袁谭所部正自大举出城,疑是要弃城而逃了!”
曹操话音刚落,这都还没等帐前的亲卫应诺而去了,又一名游骑匆匆赶了来,气喘吁吁地便嚷了一嗓子。
“该死,公孙小儿果然与袁家有所勾连,来人,传令下去,着曹仁、张辽即刻率本部兵马追击,某随后便率主力出营,不得放走了袁谭!”曹操本就极具战略眼光,脑筋只一转,便已将幽州军攻打水寨与袁谭突围之举联系在了一起,心中的怒火当即便不可遏制地狂涌了起来,也没再跟手下谋士们多商榷,当机立断地便下达了追击之令,很快
,号角声连天震响不已间,曹军左营的三万将士便已在曹仁与张辽的统带下,急速冲出了营门,飞快地向北面赶了去。
“报,禀使君,曹贼曹仁所部追上来了,距我军后队已然不足三里了!”袁谭的撤退虽有着预先之部署,趁着曹军故意放空北面的机会,突围行动也自顺遂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