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人听着:西城已破,我军已大举杀进城中,刘延小儿在劫难逃,我家主公有好生之德,不愿多造杀孽,准尔等开城投降,可免得一死,若敢负隅顽抗,必诛!”
在着令吕旷率两万大军赶赴西城之后,公孙明并未再分兵,而是亲提五万兵马陈兵东城之下,列阵既毕,便即着一名大嗓门的士兵策马赶去城下喊话。
“嗡”
大嗓门的幽州士兵这么一嚷嚷,城上紧张备战中的东郡将士们顿时便全都哗然了起来,几名校尉以上的军官虽不曾跟着起哄,可望向主将偏将军齐肃的眼神里也都满满皆是惊疑不定之色。齐肃,华阴人氏,早年曾在董卓军中任军侯,后又追随吕布出走衮州,因看不惯吕布的残暴,遂弃之而走,转投到了刘延军中,因善守而颇得刘延之信任,在官渡之战中,曾立下不小的功劳,得以晋升为
偏将军,目下是四城守将中唯一非刘氏宗族的大将,手握三千精锐。
“肃静,有敢胡乱喧哗者,皆杀无赦!”尽管派去西城探查消息的亲卫尚未归来,可齐肃对那名幽州军士兵所言的西城告破之消息并不怀疑,道理很简单,若不是西城真出了大麻烦,先前刘延也不会急吼吼地派人前来传令严守城防,问题是西城若已告破,再守东城已然毫无意义,摆在齐肃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退守内城,死战到底,以报刘延的知遇之恩,再有便是索性开城请降,或可保住自己的地位与利益,对此,齐肃并非不动心,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家眷还在河南,他若是降了,曹操羞恼成怒之下,难保不会下黑手,一念及此,齐肃的心登时便乱成了团麻。
“将军,西城既破,我军断不可在此久留,当须得提防贼军袭我后路,不若先撤进内城,再徐徐图之。”
“不可,内城狭我军若撤回内城,早晚也必难逃一死,既如此,不如”
“不如个屁,我等家小皆在河南,若在此降了,家小恐难有个周全,倒不如拼死一战,也好为家小多争些抚恤。”
齐肃这么一发飙,众兵丁们倒是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可诸将们却又闹腾上了,说赶紧撤的有之,暗示开城请降的也有之。“城上的人听好了,我家主公还有一言告之,尔等若是及早放下武器,待得战后,愿留愿走,悉听尊便,愿留者,我家主公自当有重用,也定会设法将愿留者之家眷接过河来,愿走者,我家主公也自会派水
师护送过河,尔等无须担忧过甚,给尔等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过时不候。”
没等诸将们争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城下那名喊话的大嗓门士兵又开出了个纳降之条件。
“将军,末将素闻那公孙明乃一诺千金之人,您看”
诸将们之所以争个不休,担心的也就只是被扣在河南的家眷罢了,而今幽州一方既是给出了如此宽松的投降条件,诸将们的心顿时便全都活络了起来。
“罢了,罢了,开城罢。”
这一见不止是诸将们心浮气躁,下头的士兵们也都没了丝毫的战意,齐肃虽是不甘得很,到了眼下这般田地,他也只能是无奈地随了大流
“牵招在此,还请刘使君出来一叙可好?”随着齐肃所部的投降,黎阳城东门很快便落入了幽州军的掌控之中,与此同时,北、南两门回援内城的守军也都被赵云与庞德两部兵马彻底歼灭,死的死降的降之下,藏在内城里的东郡军就只剩下四千不
到的兵力,在幽州军十数万大军的围困下,无疑已成了瓮中之鳖,然则公孙明却并未第一时间发起强攻,而是让曾与刘延有过同窗之谊的牵招到城前去喊话,看能否不战而降人之军。“子经老弟,劝降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刘某深受丞相大恩,无以为报,当以死谢之,子经老弟若是念及昔日之情谊,将来刘某家眷若是有难,还请出手帮衬一二,刘某在九泉之下也感老弟大恩了,请回罢
。”
牵招话音刚落,就见刘延已然从城碟处探出了身子,于行礼之际,慨然便表明了死战到底之决心。
“唉刘使君保重。”
这一听刘延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熟知其性子的牵招便知再劝亦是枉然,也自不会再多费唇舌,还了一礼之后,紧着便退回了本阵。
“主公,如今天色已晚,强攻恐有不利,您看”
见得劝降不成,诸将们皆怒而请战,唯有庞统却是持着反对之意见。
“不,夜战于我军虽有不利,敌军也同样如此,今不战,是予敌喘息之机,明日再战,必更添伤亡,来人,传令下去,挑灯夜战,四面围攻,绥靖河北在此一举!”庞统的谨慎建议虽是有理,然则公孙明却有着别样之考虑冀州初定,人心未稳,战事迁延不得,再者,己方水师虽已赶到,可要想全面控制河防也非易事,倘若郭嘉所部与钟繇所部遥相呼应而动,河
北、山西依旧难免会陷入动荡之中,而这,却是公孙明所不愿见之局面。
“嘭、嘭、嘭”公孙明的决心既下,四面合围的幽州大军很快便行动了起来,一只只火把陆续点燃,将内城的周边都映照得个透亮,不多会,鼓声隆隆暴响不已间,幽州大军同时从四面城墙发起了强攻,一架架投石机将
**、石弹不消停地砸上了城头,十数轮下来,内城四面城头上所安置着的守城弩皆已被幽州军的远程部队所摧毁。
“呜,呜呜,呜呜”在确认了城头的远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