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我者,死!”别看张辽先前那一招连着挑飞十数人,威风凛凛得有若天神下凡一般,可实际上么,他已到了强弩之末,此无他,绝杀之招之所以是绝杀之招,那是须得用尽全部的精气神才能用得出来的,在早先与赵云
交手之际,他便已用过一回了,体力与精力都已将至极限,更遑论肋部还带着伤,如今还能端坐在马背上都已是不易,再想冲杀,其实已力不从长了的,这会儿所能做的仅仅只剩下虚张声势而已。张辽虽已是色厉内荏了的,可因着其先前的表现实在太过惊人了些,汹涌而来的幽州骑兵自觉不自觉地便全都避开了张辽的冲击路线,竟让其就这么几无阻挡地冲破了拦截,当然了,张辽的幸运并未给追随其的曹军将士带来多少的好运众幽州骑兵们不敢去拦截张辽,可对其余曹军骑兵却不会有甚客气可言,一番对冲下来,还能跟在张辽一道往程园镇逃了去的曹军虎豹骑将士也就只剩下两百八十骑不
到了的。
“快,弓箭手掩护,放箭,快放箭!”张辽所部残军虽是冲破了许彦所部的阻截,可从后追杀而来的赵云所部却并未放弃穷追,好在此时站在镇墙上的杜猛总算是及时反应了过来,一声狂呼之下,数百名早已在墙头上待命多时的曹军弓箭手几
乎同时射出了手中的箭矢,密集的箭雨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抛物线,呼啸着向追击而来的幽州骑兵们暴射将过去。
“左转,撤!”曹军这一通抛射虽是盲射,可架不住密度大,追击而来的幽州军先头部队当场便有十数人生生被射成了刺猬,一见事已不可为,赵云虽满心的不甘,却也没敢以骑军强行闯阵,只能是无奈地率部一个盘旋
,撤到了远处。
“将军,您”张辽虽是顺利地撤进了程园镇中,可人却是精疲力竭了的,于下马之际,竟是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好在边上的一名士兵见机得快,伸手扶了一下,张辽这才算是没出丑当场,只是其这般模样一出,抢下城
头来迎的杜猛顿时便被吓了一大跳。
“某没事,奚武杜猛的字可是已向任城派出了求援信使?”
不等杜猛将话说完,张辽已是一摆手,面带焦虑之色地便截口发问了一句道。
“将军放心,末将于进镇之前便已派出了数拨信使,想必曹都督定会及时派兵来援的。”
听得张辽这般问法,杜猛也自不曾细想,随口便给出了个答案。
“唉,奚武此事办得差了!”
这一听杜猛已然派出了信使,张辽忍不住便哀叹了一声。
“啊,这”
杜猛根本搞不懂张辽这话究竟是何意思,一时间不由地便傻愣住了。
“贼军选择在此地设伏,目的就是要诱我军入镇,以此来引曹都督所部出城决战,彼军强而我军弱,若是据城而守,尚能支撑,可一旦出了城,后果怕就不堪了啊。”
张辽苦涩地摇了摇头,满是无奈地将个中之蹊跷解说了出来。
“好狠的贼子,可恶,将军且在此休整,某自率亲卫杀出重围,这就赶去任城!”
听得张辽这么一说,杜猛这才恍然猛醒了过来,怒骂了一嗓子之后,紧着便要自请前去任城告急。
“来不及了,但愿曹都督不会莽撞行事罢,唉,传令下去:全军抓紧时间休整,待得日落之后,从镇后突出重围!”
目下赵云所部步军已然赶到,早将不大的镇子团团围困了起来,这等情形下,张辽亲自出马都难言能冲出重围,至于杜猛么,真敢出镇,那就是去送死,以张辽之智,自是不可能去犯这等低级之错误的。
“末将遵命。”
张辽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杜猛心中虽是不安已极,却也不敢再多言罗唣,只能是紧着应了一声,自去整顿兵马不提
“报,禀大都督,不好了,我军于途中敌伏击,如今张辽将军已率残部退守程园镇,贼酋赵云亲率三万五千余大军已将镇子团团围住了。”末时将至,任城的城守府大堂上,刚用过了午膳没多久的曹洪正与手下文武商榷着城防事宜,冷不丁却见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报马跌跌撞撞地抢上了堂来,冲着曹洪便是一个单膝点地,气喘吁吁地禀报了
一句道。
“什么,何时的事?快说!”
曹洪原本还等着张辽率部来解任城之围呢,却不曾想援军到是到了,可不单没能帮上自己的忙,反倒要自己出兵前去救援,当真令曹洪恼火得眼珠子都泛了红。
“就在两刻钟前。”
听得曹洪有问,前来禀事的报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便给出了答案。
“混蛋,快,尔等即刻各归本部,点齐兵马,随本督”
尽管心中恼火已极,然则救兵如救火之际,曹洪也自不敢有甚犹豫,紧着便要下令率军出击了。
“大都督且慢。”
没等曹洪将话说完,就见大河郡太守董琪已从旁闪了出来,朗声叫了停。
“嗯?”
曹洪没甚文化,为人粗鄙,可有一点好,那便是极其尊重文化人,此际哪怕正自心急火燎不已,可这一见站出来叫停的人是董琪,也自不曾发飙,仅仅只是不解地吭了一声。
“大都督明鉴,贼军众且远较我军精锐,此时若是全军去救程园镇,恐去得便难回得了,故,窃以为万不可冲动而行,当须得慎重行事方好。”
董琪虽是文人,却也略通军务,仅寥寥数语便已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