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末将无能,未能全取关城,反倒中敌暗算,以致平白折损将士性命,末将有罪,不敢自辨,听凭主公发落。”刘璝一把火不光是将涪水关彻底烧成了白地,同时还烧死了两百余逃避不及的幽州军士兵,不仅如此,也烧毁了不少幽州军囤在关城左近的粮秣辎重,更烧得魏延羞愧难当,待得公孙明率主力赶到,自觉
没能完成先锋大军开道重任的魏延第一时间便跪在了公孙明的马前,低着头便自请起了罪来。
“文长无须如此,似涪水关这等天险之地,能于数日间毁之,亦属难能可贵了的,纵使某亲自,也未必能做得更好,至于贼军焚城,纯属丧心病狂,且待到了雒城,再寻诸贼将为枉死将士报仇也就是了。”打仗注定是要死人的,这世上就没谁能将所有的一切全都计算到,所谓的料事如神,那不过只是传说而已,根本就没谁能办得到,对此,已然在沙场上征战了如此多年的公孙明又怎可能会不清楚,他自然
不会去苛责魏延的这么点小小的过失。
“谢主公宽仁,末将自当效死以报。”
公孙明这等暖心的话语一出,魏延当即便被感动得个热泪盈眶不已。
“嗯,好,这话,某记住了,传令下去:着马岱率五千步卒驻守涪水关,全军即刻穿城而过,直奔雒城!”
蜀中的大门既已轰然洞开,公孙明自是不会有甚迟疑,连下了两道将令之余,亲率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便径直杀奔雒城去了……
“报,禀大都督,幽州贼公孙明亲率十万大军正自向我雒城而来,距此已不足十里了!”蜀军以步军为主,撤退速度自是快不起来,张任所部方才刚进抵雒城只半天,这都才刚跟吴兰、雷铜连同后续赶来增援的吴懿以及从绵竹撤下来的张翼坐下来研讨时局没多久,一骑报马便送来了幽州军主
力将至之消息。
“好个公孙小儿,真当我蜀中无人么,大都督,末将愿率部出击,管叫贼军有来无回!”
雷铜就是个暴脾气,这一听幽州军主力来得如此之快,登时便怒了,但见其一拍几子,便已是愤然而起,双目圆睁着便要自请出击了。
“说得对,贼军远道而来,其军已疲,正是破贼之良机也,末将也愿率部出击,还请大都督恩准!”
吴兰同样是个好战分子,这一见雷铜都站出来请命了,他自是也不甘落后,紧着便从旁抢了出来,朗声附和了一把。
“唔……二位将军勇气可嘉,只是敌众我寡,且敌多骑乘,我军与贼野战,恐难有胜算,不若据城死守,先予敌重大杀伤,待得敌疲之后,再行设谋破敌也自不迟。”在跟幽州军血战过一回之后,张任便已知蜀军的战斗力比之幽州军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自是不愿出城作战,只是碍于吴、雷二人只是名义上归其调遣而已,自是不好将话说得过重,只能是委婉地提出野战
不利的观点,试图说服二将放弃出战之想法。
“不然,守城必先挫敌锐气,若不然久守难免有失,大都督只管在城头坐镇,末将自与雷将军一道出城与敌一战便是了。”
吴兰一向自负武勇,根本不愿听张任之指挥,此际竟是一味要出城与幽州军战上一回。
“不错,末将久闻幽州贼中颇多名将,正与寻彼等较一高下,还请大都督周全则个!”
雷铜乃是蜀军中的后起之秀,武勇过人,向来自诩为蜀中第一勇将,对张任这个年事已高的原蜀中第一勇将一向不是太服气,这会儿有了吴兰的支持,自是更不愿死守到底了。
“既如此,待得贼军大至,二位将军便各领本部兵马出城一战好了,只是须得切记不可贪功恋战,某自会率三千弓箭手于城头压阵。”
这一见吴、雷二将死活不肯听劝,张任也自无奈得很,寻思着让二将去吃吃苦头也是好的,也就没再强拦……
“报,禀主公,贼军吴兰、雷铜两部兵马已在雒城外列阵以待,共计有骑兵两千,步军九千余。”
从涪水关到雒城的大道上,十万幽州大军正自迤逦而行之际,一骑报马突然从西南方向疾驰而来,直抵中军处,这一见得公孙明的面,紧着便是一个滚鞍下了马背,单膝一点地,朗声便禀报了一句道。
“哦?”
这一听蜀军居然敢悍然出城列阵而战,还居然只派出了这么点兵马,公孙明不由地便是一愣。
“主公,窃以为此二贼必是好勇斗狠之辈,擒之不难,且叫文长率本部兵马赶去城下邀战,佯败后,诱敌来追,我军便可以骑军断其后路,再聚而歼之,当可重挫蜀军之军心士气。”
这一见公孙明眉头微皱,策马立于一旁的司马懿不由地便是一声轻笑,随口便给出了个破敌之策。
“好,那就即刻传令前军,着文长尽速赶去城下接战,许败不许胜,诱敌来追,我军其余各部即刻停止前进,做好围歼出城贼军之准备。”
有着前世的记忆在,公孙明当然清楚吴兰与雷铜到底是啥货色,此际一听司马懿所言不无道理,自是不会有甚异议,紧着便连下了数道将令。
“全军止步,就地列阵,备战,备战!”随着公孙明的命令下达,原本就是前军的魏延所部立马便开始了加速,一路沿着大道直奔雒城,待得到了离蜀军大阵两百步左右的距离上,方才见魏延猛然一扬手,厉声便高呼了一嗓子,勒住了手下将士
的疾驰。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