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大公子,不好了,贼军已从北门杀进了城中,兵分两路,一路正在狂攻刺史府,另一路贼军则正与严大都督所部在东门一带激战。”因隔着北门较远,负责把守南门的大公子刘循直到城中喊杀声震天狂响之际,这才被手下亲卫从睡梦中叫醒了过来,其后虽是紧急派出了哨探,可直到魏延所部都已攻进
了刺史府之际,他才从哨探口中得知了城中的战况。
“什么?怎会如此?这唉!庞将军,事不宜迟,我等还是赶紧率部赶去刺史府增援罢,万一父亲他若是有个闪失,那可就糟了啊。”
待得搞清了城中的喊杀声之由来,刘循不由地便急了,跺着脚便冲着其岳父庞羲嚷了一嗓子。
“来不及了,大公子此时只能先求自保,待得天亮后,若是事已无可挽回,我等便率全军归降,如此,还可保得刘家之血脉,若不然,只怕刘家满门都没个下场啊。”庞羲乃是刘家的姻亲,对刘家三代人都算得上忠心耿耿,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情愿将全族老少的性命都拿去为刘家殉葬,到了目下这般田地,他更多的则是考虑庞家的传承
,至于刘璋的死活么,他显然已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唉”一听庞羲这般说法,刘循的眼圈当即便红了起来,有心想向旁的将领求助,可他目光所及,看到的都是躲闪之眼神,很显然,南城众将们都不情愿在此时出兵增援刺史府
,一见及此,刘循心底里最后一丝侥幸也自就此幻灭了去,一声哀叹之余,两行热泪止不住地便狂淌了下来
“父亲,挡不住了,贼军已杀进内院,孩儿断后,您赶紧走后门,去南城与大哥汇合!”就在刘循伤心落泪的同时,已身负数创的刘阐在两名亲卫的掩护下,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内院的主房中,冲着木然端坐在榻上的刘璋便是一躬身,惶急不已地便进言了一句
道。
“唉那又有什么用呢?阐儿不必再战了,何苦多造杀孽,且叫下头的儿郎们都缴械投降罢。”刘璋本来就不是什么有大志气之人,早在幽州军兵临城下之际,他就已打算举城请降了的,只是被严颜、王累等人所阻,这才坚持到了现在,而今成都都已告破,刘家已
然彻底丧失了跟幽州军抗衡的资本,再战下去,也不过只是徒增伤亡而已,一向宽待百姓的刘璋自是不愿见到这等事情发生。
“父亲”
刘璋这等言语一出,刘阐登时大急,张口便欲再进谏上一番。
“为父主意已定,阐儿就不必再劝了,来,随为父一道出门请降罢。”
刘璋看开了之后,倒是没啥紧张与沮丧之情绪,只见其起身走到了刘阐的身旁,温和地笑了笑,伸手挽住了其之胳膊,父子相携着便往房门处行了去
“快,跟上!”与庞羲的自保之选择不同,驻守西门的黄权一得知幽州军已然杀进了城中,他第一时间便集结了万余将士,分兵两千,交由费观坚守城墙,他自己则是率主力拼命向刺史
府一路急赶,试图先救出刘璋再作打算。
“报,禀将军,不好了,刺史府已被攻破,主公父子皆降了。”
就在黄权一路急赶至刺史府附近之际,一骑报马突然疯狂冲来,这一见到黄权的面,连马背都来不及下,便已是惶急无比地嚷嚷了一嗓子。
“什么?唉”
这一听刘璋父子皆已投降,黄权大受打击之下,身子猛然便是一晃,竟是险些一头栽下马去。
“将军小心!”
见得黄权摇摇欲坠,紧随在侧的几名亲卫登时便全都急了,齐齐伸手便扶住了黄权的身躯。
“某没事,大势已去,尔等且都放下武器,就此回家去罢。”
黄权无力地挥了下手,将众亲卫们扶持的手全都挡了开去,而后伸手将佩剑连鞘解下,往地上一丢,满脸苦涩地便下了道将令。
“叮当、叮当”黄权这么道将令一下,众将士们登时便傻了眼,好一阵难耐的死寂之后,也不知是谁先带的头,兵器落地之声很快便响成了一片,不多会,八千余将士就这么散了个精光
。
“唉”
待得手下将士散尽之后,黄权木然地看了看几名还跟在身旁的亲卫,摇头叹息了一声,佝偻着身子,策马缓缓地便向自家府上行了去
“刘璋父子皆已降了,有手谕在此,着令诸军即刻放下武器,刘璋父子皆已降了,有手谕在此”天已将亮,可东城处的激战却依旧还在持续着,严颜尽管已被马超杀得汗流浃背,却兀自不肯撤退,依旧在跟马超玩命着,可就在此时,一骑突然沿着长街直冲战场而来
,马上骑士一边策马飞奔,一边声嘶力竭地便狂吼个不休。
“放屁,这是谣言,不要理会,儿郎们接着杀贼!”飞骑赶来的那名骑士声音洪亮无比,正在厮杀中的两军将士大多都能听得个分明,各自的手下都难免为之一缓,原本惨烈的战事竟有着就此停将下来之趋势,一见及此,
严颜顿时大怒,运足了中气地便狂吼了一嗓子。
“好狗贼,还敢顽抗,看某杀你!”马超本来都已打算停手了的,可这一听严颜居然还敢大放厥词,心火顿时便不可遏制地大起了,一声怒骂之余,最强杀招天崩地裂便已出手了,但见枪河滚滚咆哮着
,势不可挡地便向严颜席卷了过去。
“啊呀呀”战至此时,严颜其实已到了强弩之末,只是靠着股救主之心在强撑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