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这是一个软弱没心眼到了招人欺负的姑娘,但某些时候又执拗不转弯。
在公司,人人都可以对她颐指气使,却从没见过她反抗发火。
因为司雨正式代管弦牌后,看不惯公司欺负人,第二个月就成功说服经理让她提前转正,然后,五月份终于可以转正的她,从此对司雨言听计从,指哪打哪,简直到了忠犬地步。
于是,程然吩咐她办事时,常常就会听到她说“司姐不是这样说的”或者“司姐没让我做这些”等等,带着“司姐xxx”的话。
经过两天的数据梳理,程然发现很多老库存的数据都是乱的,早就货不对号了。
她就想到仓库和门店重新梳理一遍,将所有没有图片的货品,全部补拍照片,并按款式的流行程度,重新归类整理,再来确定如何消化,如何重订新品销售策略的事情。
这是个庞大的工作,不是她一个人能搞定的。
就算仓库有人能帮忙,作为弦牌的业务与督导,也必须统一思想,相互合作。
可是,何轻远却不配合。
理由就是“司姐说”。
程然试图解释,她根本听不进去,只说:“我没时间帮你去理货呢!司姐说了,弦牌这次的促销很重要,场地是好不容易才拿下来的,她让我每天去现场看着,顺便收集一些顾客的反馈。”
什么叫帮她理货?!
她是业务,她是督导,这个品牌是她们两人共同负责的!
再说,弦牌这一波促销已经持续一周,什么反馈都该收集完了。
“只要三天。我们把货清出来,就可以做更准确的促销方案。你难道没发现,促销场很多货跟系统里的货号对不上?”
程然这样的耐心解释,完全没用,一板脸就想直接以权压人。
虽然她也只是个实习业务,职位跟何轻远是平级,但在品牌的管理和运营上,她的权力却比何轻远大。
不过心念一转,她还是决定去找司雨。
这种时候,不是彰显自己管人能力的时候,而是应该怎么高效怎么来。
或许求助会显得自己很没本事,但它同时也是对司雨的一种尊重。
果然,司雨一出马,何轻远就老老实实的,跟着程然去了仓库,甚至再也没有用“司姐说”,来违逆程然的决定。
货品理顺之后,程然又将所有店铺走了一遍,并按照司雨的提示,跟导购员们做了深入的交流,收集了一堆抱怨和建议。
完成这些之后,她又在办公室加了两天班,拿出了一套消化库存,提升店铺活力的营销方案,得到司雨的认可之后,交去了经理办公室。
……
转眼又是周五。
许墨言这两周很忙。
除了日常的教学工作和实验项目的测试外,他的导师方教授临去外地,参加一场人工智能方面的学术会议之前,郑重拜托他代上两堂ai选修课,以及一堂专业实验课。
自去年博士毕业留校任教以来,他帮方教授代课的次数并不少。
另一方面,前年开春,h大与某知名企业合作,搞了个ai方面的项目,由计算机工程系的特聘教授王教授牵头,方教授协助,他也有幸参与其中。
因此,这几堂课对他来说并不难。
而且,上个月,他在博士期间往某知名it类杂志投稿的论文,意外被发表了,加上一年来教学成绩优异,已经有了申请副教授的资格。
为此,他也需要更多的锻炼机会。
一周最后一个工作日,下班后,同事们早早就离开了,办公室里还在继续奋斗的人,只有他和教离散数学的田老师。
眼前的光线突然暗淡下来,但许墨言的专注力,丝毫没受到影响。
好一会之后,隔了一个桌的田老师,看不过眼打趣说:“许老师,你可真够认真的,美女站在身边这么久,竟然毫无所觉。”
许墨言这才转眸,发现是新来不到一年的辅导员周晓甜。
“是你啊。”声音平淡无奇,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又把注意力调回了电脑屏幕。
周晓甜面色微暗,笑着埋怨:“墨言老师,我站了半天,你就给我仨字,也不问问我有什么事?”
许墨言动作不变,从善如流地问:“你有什么事?”
“我晕,你就这样问啊?”周晓甜失笑。
“不然怎么问?”许墨言奇怪地瞥去一眼。
周晓甜一噎,拉开旁边座位的椅子坐下,正色说:“这学期,眼看就开学两月了,我想搞些活动活跃一下气氛,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这事干嘛问我?”许墨言诧异。
“你不是曾经做过一年代理辅导员吗?比我有经验啊,我是来向你取经的。”
“噗!”
旁边传来憋不住的笑声,乱入的田老师迎着周晓甜诧异的目光,说着“抱歉,听岔了,你们继续”,便把头埋得更低。
周晓甜微愣之后,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立刻浮现出可疑的红晕。
但许墨言却没觉出什么微妙,漫不经心地说:“你看,连田老师也觉得你的想法很奇怪。”
被冤枉的田老师立刻抗议:“许老师,我可没这意思,你别冤枉我。”
“哦。”
就这么一哦,又再没了下文。
周晓甜脸上的红晕彻底成了尴尬,她傻傻盯着许墨言英俊的侧脸,脑子临时短了路。
许墨言敲出最后一行字,点了保存,打量一眼红着脸不说话,也没有走的意思的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