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用,该当为何?”
卫父并没有理会跪下的两兄弟,而是对着张机询问道,对他而言要考虑的太多了。
“无药引相助,单凭药石之力,难!”张机如何不知卫父的想法,见卫父面露疑色,又解释道:
“药石可治却不能根治,此病必会反复,也唯有气运之力,才能彻底祛除体内邪气。”
“倘若无药引,以机之力,可保嬟妹肉身存活,但却只能成为活死人,待时间之力自愈。”
对于卫嬟这种情况张机也遇到过,总有些不信邪的人要去闯那灾厄之地,那些张机遇见了也只能保他们不死而已,
但一个个却是个植物人。
就是因为他们气运不足~
“这是为何?”
卫父一听,心中略动,他亦不是个无情之人,只要不死总有机会的,等以后卫家发达了,再重新唤醒也不错。
一个卫宁也是养,再加一个卫嬟也无妨,只要家族重新兴盛那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盖因上苍之力正在减弱,天演五十,遁去一线生机,用药石可保嬟妹身体活性不失,随着时间的流去,此病自消。”张机尽量说的通俗易懂。
说来简单,但这种保护生机之法,也不是随便哪个医者就会的,也唯有张机这种级别的医者才能做到。
与上苍作对,没有足够的能力与福缘,那是会被反噬的。
“那小女会昏迷多久?”
“以机观之,一个甲子。”
“一个甲子!”
裴氏惊呼一声,这时间太长了,长的那时她都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连忙询问:“仲景可有其他办法?”
此时卫父也没去管教裴氏的失礼,他其实觉得还可以接受,只要卫家不灭,那卫嬟自然会苏醒,
而卫家一灭,就算苏醒也没用,所以卫父并不准备耗费珍贵的气运来唤醒卫嬟。
张机遗憾地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其他办法,
“父亲!您救救嬟儿吧,以后我再也不和卫宁置气,嬟儿还那么小,一个甲子之后,我都不在了”
卫珃匍匐在地上,哭泣道。
“父亲,您曾说过,家族的兴盛在于兄弟姐妹的团结友爱,唯有众人一心方能让家族长盛不衰,卫家始终要靠我们自己,而非虚无缥缈的气运。”
卫宁跪拜道,他知道卫父想要什么,不外乎家族的兴衰荣辱,至于气运他想不过就是运气嘛。
这不众人前辈都曾说过,人定胜天。
卫父长叹一声,非是他心狠,而是不能啊!
张机见此,觉得自己在这里有点碍事,拜道:“伯父,小侄先行告退。”
“也罢,来人,把张公子送到客房休息。”
待到张机走后,
卫父才对着地上跪着的两人道:“你们不懂,气运是每个家族的根本,如今别看承平日久,但混乱其实已经袭来,
不然卫父为何会安排你们大兄去当一个小小的县令,就是为了卫家的将来做准备。”
以卫家的底蕴安排子弟到都中任职也是一件易事,但都中关系复杂,卫家势力不强,所以卫父安排卫觊到豫州任职。
“父亲,气运虽重,但却没有小妹重要,我想大兄在也一定会认同的,只要我们齐心,卫家必将重现先祖辉煌。”
卫宁诚恳拜道,
卫父欣慰的笑了,这是他教育的功劳啊,能让卫家子弟能够如此相亲相爱,何愁家族不兴。
卫珃一见卫父的样子就知道卫宁这家伙又拍中了马屁!
活脱脱的马屁精!
卫珃心中诽腹,但不管表面还是心中都很赞同卫宁的想法,“父亲,卫宁,不二兄说的没错。”
卫父却摇了摇头,
“你们大兄有尚书之才,可惜生不逢时,在如今这个世道需要一位如同先祖一般的人物出来,横扫寰宇,单凭你大兄是不行,他只适合盛世。”
卫父意味深长的看着卫宁,能学习先祖之术者,必怀有先祖之才,这才是他原因赌上一把的原因。
百多年前的王莽之乱,卫家那时虽然没有站错队,但也晚了点,导致势力急速下降,
而这一次的太平道和那王莽何其相像。
这一次卫父早早的把宝压在了汉室上,他相信汉室中必然会有一个像光武那样的大帝诞生,带着众多能臣武将重振大汉。
“可是老爷,嬟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怎能让她就这样躺在床上度日,那样与死又有什么差别。”裴氏哭泣着,泪水沾满了手巾。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卫父喝道,“只要我卫家还在,嬟儿总会醒来,今时不同往日,怎能肆意挥霍。”
见裴氏还欲多言,卫父不耐道:“你们在这里看着嬟儿,我带宁儿去找仲景看看。”
“我的儿啊,你好苦~”
裴氏转身伏在在卫嬟身上哭泣,同床多年她如何不知道卫父的想法。
卫珃恶狠狠地瞪着卫宁,要不是这家伙父亲怎么可能不治卫嬟,一切都怪他啊,刚才还觉得这人不错,
现在一看简直是虚伪至极,令人作呕。
卫宁有些沉默,
其实他觉得只要给自己足够多的时间,那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什么大事,以自己能力保护着卫家无事应该问题不大,
虽然自己并没有兴趣打江山,但这个时代貌似武力放的很大啊!
起身,
默默的跟在卫父的身后,身后是卫珃嗜人的目光,和裴氏低沉的哭泣声,让卫宁心中莫名的一酸。
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