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君抓过帕子胡乱在脸上抹一把翻身躺回床上,道:“我累了睡了!”
叶栀寒本想再戏弄他一番,不过思及他重伤未愈也就放了他。
前几日陈少君说下山也没有立即让他下山,重伤之人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怎么着都要去掉半条命。
大司命出手,不过一日功夫伤口便好转,第二日便完全愈合。
只因他之前伤口溃烂,剜肉疗伤伤了元气,身体还很虚弱。
这几天走走停停,如今也才回到皖南城中。
此时距离乡试没多少时间了,整个客栈之中都是朗朗的读书声,即便是半夜,听着那若隐若现或远或近的读书声也是催人欲眠地紧。
陈少君霸占了床铺,叶栀寒便在靠窗的床榻上和衣而眠,至于说嘀嗒会不会担心自家公主被人占了便宜?
衣服都给人扒了不止一次了,同屋而已,有什么好吃亏的?
伴着书声入眠,听着书声醒来,叶栀寒刚刚换好衣服,陈少君便睁开眼。
她捧着衣服过去笑道:“醒啦?起来换衣服,我们赶路了。”
陈少君知道她着急赶路回去,抓着衣服哎呦呦直叫唤:“我腿软走不动了。休息几日吧。”
这货漫天促狭,这根本就是毫不掩饰的捉弄!
叶栀寒气的磨牙却毫无办法,谁让他是真的刚刚伤愈呢?谁让他是真的虚呢?
她气恼道:“那就好好休息两天!免得回头不止身子虚,肾也虚!你陈家以后可要断根了!”
“你才肾虚!你全家都肾虚!”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让人说不行!陈少君翻身而起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偏生女子的衣服较男子的有些复杂,他焦急之下就难以穿上。
叶栀寒瞅他这样,又气又笑,过去扒拉开他的手,嗔道:“你不是要休息吗?怎么不休息了?”
“我不虚!不需要休息!”陈少君闷声闷气道,又摸摸自己脸埋怨:“今日不要给我上妆了,那些粉擦脸上不舒服。”
叶栀寒最喜欢看他憋屈的模样,笑道:“好啦好啦。给你上淡一些好不好?你这样不上妆太明显了。”
陈少君换上女装虽然漂亮,可男子面庞到底是有棱有角有些硬气,淡淡上一层妆容,不仅仅软化线条还更添几分靓丽。
他不喜浓妆,叶栀寒便给他少擦了些粉,颊上腮红却多了几分,很是明媚动人。
陈少君一下楼便吸引了无数目光!
在楼下的学子们更是看得移不开眼!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不知是谁看着陈少君吟了这么一句,霎时间无数人符合。
陈少君面色更加难看,偏生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冷气,三尺之内闲人免近!配上这幅绝世容颜越发显得高冷,真真就是一个冰山美人儿!
“娘子!等等我啊!”叶栀寒怀抱小白蹦蹦跳跳追上陈少君,一手把它塞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胳膊娇笑道:“我的好娘子,走那么快做什么啊?为夫追的都累了。你不累吗?恩?”
这两人,女高冷,男温柔,一看便像是女强男弱吃软饭的。
霎时间,有些人就有些心动。
申路乃是知府独子,自幼就被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加之这个申家跟邺城的护国大将军,一等忠勇公申博乃是本家,靠着这个名头关系攀附来一个知府。
申路更是嚣张跋扈。
他从这家客栈路过,不过转头看了一眼,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申路痴痴看着陈少君不由自主地过去舔着脸笑道:“这是哪家小娘子?我怎么从没见过?”
申路堵住了门口,陈少君根本出不去,他皱眉后退一步冷声道:“滚开!”
身为知府独子,申路自小到大都没被人说过半句重话!他身后的跟班儿一听就怒了:“你说什么!”
“你让谁滚!”
“弄清楚你的身份!公子跟你说话那是给你脸!”
“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申路连忙转头板着脸呵斥他们:“你们温柔点!不要吓坏小娘子!”他一转脸笑容谄媚道:“美人儿没吓到你吧?你别理他们!都是粗人不会说话!美人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哥哥送你啊。”
叶栀寒结了房钱过来正瞧见申路对陈少君纠缠,别人她或许没什么印象,这个申路在上一世可是赫赫有名的好色之徒!
皖南申家跟邺城申家算是本家,往上数几代还是一个祖宗后来因故另外开了一支出来,便是邺城申家。
之后邺城申家助叶氏登基,用全族上下数十条人命换来了世袭一等忠勇公的爵位,渐渐有了今日。
虽然分支,但百年前终归是一家,申博对这个远亲还是很提拔的,上一世叶栀寒登基没几年,申路的父亲便被调去了京城掌管吏部。
没多久申路强抢民女事发,若是抢的普通人这事儿即便闹得再大也就遮掩过去了。
偏生他调戏抢的是叶栀寒的十九叔祖叶阳泓的小孙女,这个小孙女跟他的小儿子叶焕小上几岁,自幼也是跟在这个叔叔屁股后面跑。
叶焕最疼的人,除了媳妇就是这个小侄女,小侄女出了事儿叶焕能行?
当即就带人砸了申路的家,找到申路救出小侄女之后,叶焕就一刀切了那个祸根!
好在小侄女没受什么大委屈,就是被吓到了,不然申家满门都能被叶焕给端了!
这事儿当时在朝中闹得沸沸扬扬,申博要护着申路,更因为申路断了命根子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