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时节,昨天的炎炎夏日今朝就转为寒风支配的大风阴天,昔日被破坏得只剩断壁残垣、重建工程尚未完工的北境边关在寒风吹拂下显得格外萧瑟。一处处脚手架微微颤动并发出零星的声响,底下则是一队队围坐在一块吃盒饭的建筑工人。
继北境军团几乎全军覆没之后,新京陆续派来了几支军队临时驻扎北境边关,用以抵御来自沦陷区的瘟疫种兽潮,保护断墙这边的建筑工队。而这些军队基本只做了瞭望塔、尖刺矮墙、地雷壕沟等一些耗工时少的军事防御工程,值班一周就换一批,除了确实打回去过几波瘟疫种兽潮入侵以外,并算不上特别用心。
“哎,你们知道吗?临时驻扎北境边关的军队又换了,据说是人类领地以北声名最凶恶的‘北魔军团’。这次的军队不同,说不定真会驻扎久点。”工头扒完饭喝光汤,在工人们之间说道起来。
“头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啊,前几次你都是这么说,结果每一批军队都不愿意久留在北境边关。”
几个工人如此说道,他们的语气中都透露着不愿相信,就是怕再一次失望。
老实说,在前方没有保障的边关城墙这施工,任谁都会提心吊胆。偏偏这些临时驻扎的军队都把大本营设在城墙之后。他们是安全了,在瘟疫种兽潮来临前有缓冲时机了,但他们这些工人的前面可就只有一些侦查无人机作哨兵。
工头并没有被手下泼的冷水浇掉兴奋,他嚷嚷道:“那你们可就错了,你们可知道北魔军团的军团长就是已牺牲的北境镇关军团长的儿子!儿子为父报仇,继承父亲生前的使命扎根北境,保护身后的万里沃土,这一定会在城市之间传为一段家喻户晓的故事。”
吃饭中的工人们笑了笑,有的认同,有的就当听工头吹牛了。
家喻户晓、流芳百世这种事在这个时代根本就不现实。工头跟他们讲了那么多北境镇关军团的故事,却连北境军团长的名字都不知道。
饭后的闲聊时间结束了,工人们收拾收拾垃圾,准备歇一会儿就开始下午的工作。而在这个时候,一名身穿花边棕裙、留一头棕色短发的美丽女人忽然从城墙的漏洞一侧走了过来,她四处打量着重建中的边关城墙,像是来游玩的一般。
“喂,小姑娘,你是哪来的?”
工头很快发现了棕发棕裙的女人,大声喊着并走了过来。但女人没有理会身上生命能量低得可怜的工头,闭上双眼默默地感知风中的气味。
“你怎么回事?这里不是你这种女人能来的地方。”工头嘴上说着并抓住了女人的一只手,正要拖着她离开。但他突然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双手双脚全部僵在原地,每每发力都滋生出一股拖动硬物感,仿佛身子都石化了。
其他工人看向这边,目光里都透露着奇怪,还没有发现真正的问题。同时棕色短发的女人淡淡地道:“你是这里的工头吧,我问你个问题......”
“驻扎在这的军队,去哪了?”
工头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大声质问道:“你竟然问这种问题,你究竟是谁?”
而在工头大喊的下一秒,他的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声带被石化了。
女人随即挣碎了工头石化的手,随便指了一个工人问:“你来说,军队都在哪?”
一蹿高温烈火在被点名的工人身上陡然冒了起来,其他人都被吓坏了纷纷大叫着逃跑,只有那名被烧着的工人一边哇哇大叫扑到地面上疯狂打滚,一边吼道:“我不知道啊!上一支军队刚撤走!”
然后现场就只剩下了被烧着的工人哀嚎的声响,嚎着嚎着就没音了。
女人面色平静地看着地上焦黑的尸首,蹲下来将手掌贴在地上,聆听大地的声音。
除了刚才那几名工人逃跑的跑步声以外,方圆五公里内并没有任何战车、坦克型行进的声音。
“看来这里被菲尼克斯破坏之后,真的被至高三院舍弃了。”
女人喃喃自语着,缓缓直立起身子,走到边关城墙旁边。
以掌贴墙,驱动能量!
平静的大地猛地开始震颤,狰狞而漆黑的裂痕一道一道出现在地表,没几秒就蔓延到城墙的墙体上,固定的脚手架开始没命地颤抖,然后在某一刻“啪”地一声绳索断开,整片整片地往地面上塌。
一条漆黑的地裂痕中突然喷出一道橙红色的熔岩束流,周遭的气温骤然拔高上百度。紧接着数不清的熔岩束流接二连三地喷涌出大地的裂缝,浇熔金铁,点燃纸木,将方圆千米的大地化为熔岩炼狱。
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东西数千米的城墙轰隆隆地倾倒到地上,建筑队一个月来付出的努力顷刻间毁于一旦。凶猛而炽烈的火海疯一般的扩散,追上前方如鸟兽散的工人们,火舌一吹便将他们燃成灰烬。
在原地石化的工头骇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毁天灭地的景象,绝望早已如洪水般淹没了他的心灵。他问不了话,但其实他不用问也明白了,这个看上去是人类的棕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传闻中,在沦陷区的西北尽头有一处名叫天启深渊的漆黑之地,那里存在着十三位具有类人形态的强大瘟疫种,每一个的实力都碾压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三阶生命,天赋与异能,都是先驱者有着质的区别!
他们,是十三王座!
无情的熔岩与烈火并没有故意不攻击头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