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越躲也不躲任由那血珠撞向自己的眉心,然后便半眯着眼睛似有失神的模样。
对面众修不知缘由皆不敢妄动,只警惕的观察着勾越的一举一动。
片刻之后便见那勾越突然浑身一震,眼中精光爆涌,仰天大笑道:“天不绝我魔族,天不绝我魔族啊。”
笑罢突然一挥手道:“众魔听令,速速退回漠城以西驻守,没我之令不得擅自出城。”
众修一听皆感疑惑。
勾越这是要干什么?不打了?
魔族摆了这样大的阵势怎地突然就要撤回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由得让众修纷纷猜测是不是魔族之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勾越吩咐完众魔,这才回头对着一众修士阴恻恻的道:“我魔族退守漠城以西并不代表怕了你们,若有不怕死的胆敢来犯,尽可试试。”
说罢只纵身一跃,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他的退场乌泱泱的魔族大军也如潮水一般迅速褪去,只留下在场一头雾水的众修。
一场祸事就此消弭,来得匆匆去得也突然,虽还搞不清楚魔族的目的究竟为何,可终究是给各界的修士们敲响了警钟。
待众人修复好了防御大阵纷纷散去,袅袅也随沐荷道君与厉红衣一道上了回穗城雏心馆的飞舟,一同跟来的还有彤光。
众人皆知若渺斋只收女弟子,馆内更是少有留宿男性修士,彤光先前男扮女装便罢,可现如今已然恢复了身份,按理说是不能同她们一道回雏心馆的。
然而奇怪的是飞舟之上却并有人对此提出疑义,她们仿佛对彤光甚为熟悉,就连玉霜真人也并不多说什么。
袅袅虽觉诧异却也完全顾不得彤光,只忙着与玉霜真人一道照顾两个受了重伤的人。
沐荷道君此次受伤极重,若不是在路上袅袅隔三差五用加了她血液的修复灵蜜喂给沐荷道君温养身体,恐怕当时就要不行了。好在她的血脉之力强悍,总算是稳住了伤情让沐荷道君从昏迷之中转醒过来没有了性命之忧。
而厉红衣则是因为本命灵器受损,不光被反噬受了重伤,修为也跟着大跌。
这两人皆是伤及根本,并不是目前袅袅的低阶灵蜜能救得下来的,充其量也只能稳住伤情不再恶化罢了。
平安一路上眼睛都哭肿了,只片刻不离的守着厉红衣,而雏心馆的飞舟之上都是玉霜真人在主持大局。
飞舟需先回雏心馆一趟短暂停留一日,待沐荷道君将雏心馆的事宜都安排妥当,便要启程回梵天大界若渺斋的天心洞内疗伤。
袅袅本就打算去梵天大界的,再加上受伤的两人此时都离不了她的灵蜜,因此便正好与她们同行了。
浣花小居内,一盏暖黄的灵石灯下袅袅与身着素色僧袍的彤光相对而坐。
灯下彤光的脸温润无比,眉眼极其干净清俊,丝毫没有一丝狐狸妖魅惑人的气息,犹如一块上好的美玉忘尘脱俗。他望着袅袅的眸光柔和似水,其中似有点点星火在闪动。
被这般美好的不似世间所有的男子看着,若换做旁的女修怕是要羞得不能自持了。然而这对象却是袅袅,彤光的这番姿态怕是也只当做给瞎子看了。
她如今对他的防备心极强,又深知狐狸迷惑人心的本性,自是不肯再多看他一眼的。因此只是垂着眼皮面无表情的低头而坐,心无杂念只当自己对面坐了一堵墙而已。
彤光看她铁了心不理自己不由无奈的轻扯嘴角笑了笑,轻叹了一口气才道:“我俗家名为洛岩心,就出生在这附近一个叫长槐的小村里,我记得我们被关在漠城的密室里时,我就告诉过你的。”
他停了停似是在等她的回应,眼见袅袅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这才伸手仪态从容端方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是没沾口,只用修长白皙的手指端了茶杯凑到鼻前嗅了嗅便放下了。
继续缓缓的道:“我没告诉过你的是,我还有个孪生的妹妹,叫洛心妍。
五岁那年,我被偶经此地的师尊看中收为亲传,并带回了梵天大界大希音寺内,后来又听说妹妹被雏心馆的玉霜真人收为了弟子。
师门虽好可我们却也十分惦记家人,常托人给家中捎带东西。
然而过了几年却传来噩耗,长槐以及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与牲口都莫名其妙不见了踪影,全村上下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不见了家人我与妹妹都心中焦急,却因当时年龄小修为不济而出不得山去,等我们再大些能出山之时所有的痕迹都被掩盖在了时间之下。
我与妹妹性子里都有一股子倔气,不查清长槐村人失踪的真相势必不会罢休,那几年我们几乎跑遍了紫极中界,好不容易才查到了一点头绪。
而我却在这时收到了师门的紧急传召令不得不回去,留下妹妹一人继续查探消息。”
到了此时袅袅虽没有抬头去看彤光,却也不知不觉被他的话所吸引,不由得竖起了耳朵仔细听。
彤光闪着星火的眼眸有些略微失神,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
“待我回了师门才得知原来竟是我宗第二十八代佛子的本命魂灯熄灭了。佛子既已殒命,那势必要选出新的佛子来。
大希音寺的佛子候选资格历来宽泛,除了骨龄有所限制,其余的不拘天觉与昙照的弟子,只要资质佳,修得的宝光纯净便可参与佛子之选。
佛子是由圣莲选出来的,其实说来也简单,便是让候选人进入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