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病了?发烧了?或者是刚刚做了噩梦?”温顾一副惊讶的样子,她用尽了所有的演技,只是为了骗过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要杀她,如今若是再被他确认了,她能和动物说话,那她岂不是自寻死路?
周语梵摇了摇头,说:“不管你承认与否,帮我做件事。”
“咦,你周语梵会有求我的时候,我是不是发梦了。”温顾难以置信的掐了自己的手心,呲,真疼。
周语梵说:“我有一条狗,快死了。”
“我不是兽医。”温顾说,她心中生出了疑惑,这周语梵怎么病急乱投医来了,她又不是兽医,狗有病,找兽医啊。
“我想听听,他最后说的话。”周语梵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似乎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声带底部摩擦出来的字节似的。他那张万年冰山的脸上,似乎流露出了一丝难得可见的情绪。
温顾瞧了瞧周语梵的表情,他不像在说假话,只是,她该不该帮他?他会不会只是把她骗走,然后趁机杀了她?她心中颇多疑惑,且并不曾有一副普度众生的菩萨心肠。
周语梵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臂,言辞恳切:“帮我。”
“我…。”温顾的手臂还没有好透彻,虽然结痂了,可是,伤口又裂开过,伤口越是反复,越是难以痊愈,这一下,周语梵正好捏住了她的伤口,她痛得眼角迸了泪水。
周语梵瞧见了温顾吃痛的表情,他那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于是他松开了手,低头看向温顾的手臂,说:“你的手臂,有伤?”
温顾低声“嗯”了一句。
周语梵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绿色的小药膏,丢给了温顾,说:“接着。”
温顾接了那药膏,说:“毒药?”
他一愣,原来,她在心里,从来都是提防着他的,也对,他时时刻刻都想杀她,就连这一刻,他都不想放过她,可是,他今天,不是来杀她的,他低声:“伤药。”
“我可以帮你,我要好处!”温顾忽然来了兴致。
周语梵侧头,言辞肯定地说:“三年内,我不杀你!”他从来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成交,走吧,去看看它。”温顾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周语梵其人,最大的特点是信守承诺,几年前,不知道他和干妈沈碧落达成了协议,总之,他说不杀她,他就真的没有出过手。再者,她算了算,三年后,她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以后,她大抵已经站到了更高的位子上,而这三年,足够她用尽所有的能力,来计划自保。
周语梵见温顾答应了,他立刻领着温顾,马不停蹄来到学校的停车场。
这个停车场,一般是学校教职工,才能停车,不知道温顾,是怎么把车开进来,还停了进来的。
周语梵说:“我的狗,在我车后座。”
温顾看向那辆吉普车,好家伙,这车,并不便宜。她始终没有走在周语梵的前面,直到周语梵钻进车里,她才跟着坐进了车后座。
车里,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温顾的眉头拧了起来,她和周语梵并肩而行的时候,就在想,周语梵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周语梵打开车里的灯,温顾看清楚了,后座上躺着一条奄奄一息的黑色比时国牧羊犬,这是短毛型马犬,即“马里努阿犬”,它是久负盛名的古老品种。由于它具有服从性好、兴奋持久、警觉性高、嗅觉灵敏、胆大凶猛、攻击力强、衔取yù_wàng高、弹跳力好、适应性强等突出的警用性能,受到世界各国警方与军队的青睐。
20世纪初以前,比时国牧羊犬在比利时附近被广泛的用来看守羊群,后来才主要被用在军警界。外国军警界一直对它情有独钟,使用数量有上升趋势,这种短毛型马犬,华夏国引进数量很小,即使引进,也只是作为军用。这条牧羊犬,是周语梵的吗?周语梵究竟是干什么的?她似乎一直都没有弄清楚这个问题。
她拜托青藤查过周语梵的身份,可是,青藤的安全级别不够。再往上托人查,她又觉得不够可靠,最终还是算了。她也旁敲侧击问过干妈沈碧落,周语梵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干妈说,周语梵在部队里打杂。
她见干妈并未多说,她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不过,她大概能够猜到,周语梵在部队里,大抵是做什么机密工作的吧,她和他交过手,他使用的格斗术训练有素,的确像是部队出来的人。
车上马犬浑身的毛色,从浅黄褐色到黑色,好象毛尖涂上了木炭,或者黑色的灰尘落在毛尖。只不过,它这一身漂亮的毛色,沾满了血,看样子,它是受了很重的伤。它低声地哀嚎,这一车浓烈的血腥味,大抵是它的了,如周语梵所说,它快死了。
温顾的鼻子一酸,她瞧着这条马犬难受的模样,她就会想起为她而死的老黑。她总是会想起老黑生前傲娇的小模样,可是,老黑就那样不在了,老黑死在了冰冷的枪口之下,老黑身体里的血流淌了一地,最后,老黑的整个身子僵直了,她没有见到老黑最后一面,老黑就这样永远的离她而去,再也不会回来了。
周语梵声音嘶哑地说:“它叫阿灰。”他的阿灰,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就连最好的军方兽医,都说没有办法替阿灰续命,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温顾。
温顾低声对马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