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那边,叶丞相如何说?”南宫皓蹙眉问道。
“还能如何说?”南宫硕冷笑了一声,抬眸看着南宫皓,开口道:“五哥放心,家丑不外扬,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身怀六甲,此事若是对外宣传,便是败坏门楣,叶翼阳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了,叶三小姐的丧事自然是找个借口了事。”
南宫皓眉头紧蹙,没有接话。
南宫琦撇撇嘴,在心里一阵无语。
六哥说话真是心狠无情,这叶三小姐好歹是六哥的女人,肚子里怀的好歹是六哥的骨肉,六哥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竟还说风凉话!
南宫琦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南宫硕已经心生二心,他的心早已麻木。
“五哥,七弟,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且回吧。”南宫硕心情烦躁,开口道。
“六弟放宽心,本王就不打扰你了。”叶三小姐一尸两命,南宫皓自然知道南宫硕心情不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了几句。
南宫硕勉强冲他挤出一个微笑,点点头。
“六哥想开点,人各有命。”南宫琦冲南宫硕说完,便跟着南宫皓离开了倪林居。
看向二人离开的背影,南宫硕瞳孔陷的有些深,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人各有命?何为命?
本王不信命!本王偏偏要逆天叛命,本王就不信,本王这一辈子就只能庸庸碌碌,你们可以去争夺那把龙椅,本王也是皇子,凭什么不可以!
南宫钰有句话说的没错,本王不能一辈子只做你南宫皓的垫脚石,本王要把你变成本王登上那把宝座的台阶,一步步踏上去。
你利用本王,本王又为何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所有人,总有一天,本王要让你们所有人跪在本王面前俯首称臣。
南宫陌、南宫钰……所有人……
特别是御锦军,特别是燕擎玉,你们敢小瞧本王,本王定要将你等践踏在脚底下,狠狠的踩踏!
杀母之仇,母债子还!
杀妻弑子之仇,本王同样咽不下这口气!本王乃是堂堂七尺男儿,不甘心一辈子俯首称臣!
只是,本王如今无权无势,五哥更是毫无靠山,本王必须找一个靠山,一个可以助本王一臂之力的靠山……
想到这里,南宫硕愣的出神,瞳孔慢慢深陷,若有所思……
…
咏王府永远冷清的可怕,南宫咏坐在软榻上,手捏一颗棋子,慢慢放在了棋盘上。
沉默了一瞬,终于忍不住,不解的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赵子弼,“舅舅,外甥心中有个疑问,一直不曾问舅舅。”
赵子弼淡笑一声,目光专注在棋盘上,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舅舅?”
赵子弼抬眸瞧他一眼,轻叹了一口气,“咏儿因为脚跛把自己困在咏王府,从不踏出府邸半步,旁人都以为咏儿心如死灰,但舅舅知道,咏儿心没有死。”
南宫咏避开他的目光,“外甥本想皈依佛门,终究是做不到心无旁骛,放不下俗尘欲念。”
“咏儿,你记住,你是先皇后嫡子,是正统嫡脉,心不能死!”赵子弼提高声音,正色道。
“本王羡慕四弟,可以闲云野鹤,心无旁骛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真好。”南宫咏凄楚的冷笑了一声。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赵子弼摇头道。
“舅舅,这些年,您为了外甥韬光养晦,外甥不是不知道,只是有个疑问,外甥一直想问舅舅。”南宫咏看向赵子弼,认真道。
“你我舅甥一条心,舅舅的希望,赵氏一族的希望,都寄托在咏儿身上了。只要咏儿不丧失斗志便可。”赵子弼语重心长的道。
“舅舅,这几年,外甥一直想不明白,您为何一定要除掉对我们而言,根本没有半点利益冲突的人?他的生死,无关我们的大局啊?”南宫咏不解道。
“看似没有利益冲突,看似不是我们的对手,却往往比对手更可怕!舅舅是怕,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到头来,也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罢了。”赵子弼瞳孔陷的有些深,一字一吐道:“此人,必须除去!”
“为什么?”南宫咏皱眉不解,“不瞒舅舅,外甥一直想不明白。”
“咏儿不打算一心向佛了?终于忍不住向舅舅开口问问题了。”赵子弼打趣道。
南宫咏一脸羞愧,撇开了目光,“舅舅莫要笑话外甥!舅舅应当知道,外甥这脚……”
没等他把话说完,赵子弼冷哼一声,厉声道:“咏儿,脚跛不是你放弃的借口!只要舅舅一日不倒下,定会将你一步步送上宝龙殿!”
南宫咏一颗心砰砰直跳,微微点了点头。
赵子弼无奈的看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陛下极度宠信白将军的儿子,原本舅舅便觉得奇怪,直到三年前,舅舅恍惚间突然明白了什么……”
南宫咏一脸奇怪的看向赵子弼。
“三年前,户部侍郎陆境突然找到老臣,老臣见他格外慌张,询问之下才得知,他正在为陛下选秀之事而烦恼。”赵子弼道。
“选秀之事?”
赵子弼点了点头,“陆境为国为民,请求老臣帮忙劝说陛下取消三年一度的选秀,考虑到选秀乃是历朝历代的常事,老臣婉拒了他。”
南宫咏听的糊里糊涂。
“陆境万般无奈,便告知了实情。原来,陛下这些年正在秘密委托他找寻一个类似画像中的女子。”
“画像?”南宫咏一脸惊奇。
“陛下给了陆境一副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