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实习,她觉得她有点头大。呵呵,也难怪,毕竟从一开始她对这个专业就不怎么感兴趣。
她是抱着喜欢绘画的兴趣来修习这个专业的,没想到,这个专业不只是教人画画啊!而且绘画课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手工课和欣赏课,她突然觉得她上当受骗了。除了绘画,她还要学习那令她打怵的舞蹈,为了跳舞也是豁出去了,肢体极其不灵活的她,硬是撑了下来……可是每次站在舞蹈室里看自己的时候,都觉得太别扭。她觉得她不应该学习这些伴着简单韵律的儿童体操,这显得她的动作极其僵硬,动作极其笨拙。
还有视唱和练耳课,她的音准和音色都没有问题,只是教课的老师太过严厉,不允许让学生有质疑的时刻。有时候她搞不明白的时候,也只能去求助于其他同学。大家都是含含糊糊的,对于乐理这门专业课来说,好像都是一知半解。
除此之外,她觉得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亟待解决,那就是:如何上课?
大学这三年,学的东西除了理论还是理论,她为上课发了愁,犯了难。教学流程和教案她也懂,可就是实操,她觉得她真没见过。
她突然觉得,她练习的这些世界名曲,在幼儿园里可能根本就派不上用场。那学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但是,学校要求的实习证明她得有啊!她只能回到b市,尽快找到一个对口工作。
回到家后,她看到父亲明显已经好很多了,他的动作比之前轻巧了很多,拄双拐走路的时候,竟然觉得不怎么费力了。
看来,事情只能向着更好的态势去发展吧!她突然觉得心情豁然开朗,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爸爸,你觉得怎么样了?”她问他。
“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坚持去河对岸的健身器材上面做锻炼,每天都去,现在好很多了。”
“还疼吗?”
“不怎么疼了。看样子,再过一阵子就可以把钢板拆下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学校不忙吗?”
“这不是快到结业的时间了吗,所以学校让我们自己找工作去实习,然后找地方开具实习证明。”
“哦,是这样啊……”父亲说着说着,不说话了。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看到他这个样子,莉莉安就知道他可能又开始自责了。
果不其然,他愣了半晌,然后抬起头来对她说:“怪爸爸没能耐,不认识什么人,也没法给你找个好单位。”
莉莉安知道这是他的心里话,这个老实人什么时候骗过她?只是这句话说出来让莉莉安觉得心情沉重,她心里自始至终也从没这样想过,所以她冲他微笑着说道:“哎呀,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都成人了,难道还要父母去管吗?”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这就是事实啊!”他依旧重复着。
“行啦,爸你怎么这么想呢,你放心吧,我自己能行!”
她心里此刻却像有一万只草泥马飞过,“去他妈的专业课,去他妈的理论知识!这种跟实际脱节的教育方式,她也只能是认了!”
这趟回来,除了奶奶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里的大小事儿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值得讨论的,他们家从来没开过什么家庭会议,大都是一言不合就争吵,呵呵,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她觉得她是幸福的,是幸运的,再怎么样都是一家人,看到他们健健康康的坐在那里,一切其他的恩怨已变得不再重要。
“想好了吗,去哪个幼儿园实习?”这个家里的“封建大家长”发话了。
这语气听起来既讥讽又戏谑,好像本来就不抱任何希望是的。也难怪,爷爷这辈子好像就没瞧得起过任何人,包括她、他和她。(莉莉安、父亲和奶奶)
这种语气和态度也是必然的,爷爷出生于一个封建大地主家庭,据说当时家庭条件十分优渥,但是后期让他的哥哥们全挥霍了。该分的分,该散的散,他自己年纪轻轻就离开了家,到社会上漂泊。
不过莉莉安打心里是佩服他的,他毕业于哈尔滨理工大学,60年代那会子,应该算的上是一个人才了。
爷爷虽然说话刻薄,做事冷漠,但是对她来说是尽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这照顾大都是来自生活起居方面的,从小学到高中,这老头儿都是起早贪黑,从来也没说过一个“累”字儿。
这世上再也没有像他对她这般好的人了。莉莉安一直这么认为。
都说父爱如山,爷爷和奶奶虽然为了一些蝇头小利不惜牺牲儿子和媳妇的婚姻,但令人感觉矛盾的是。他们对莉莉安是出奇的好。
这也是必然的,因为莉莉安是他的孙女嘛!
虽然爷爷说话嘴上不饶人,做事又狭隘又自私,动不动就发一通脾气,但是莉莉安理解他,明白他过去也应该有着各种不为人知的经历吧!但这老头儿从来不说,他只淡淡的说过他的家世,回忆过那段令他觉得自豪的往事。
其他的一切,关于自己的一切,他都不会提及。
这里面藏这些什么,也只有他一人知道,他是一个沉默且隐忍的人,即使对别人再无理,莉莉安也敬重他是一条汉子!
她甚至觉得,他身上自始至终都存在着一种若隐若现的独特的气质。他对世间的一切都好像漠不关心,不屑与参与是的,他好像从未看得起任何事和任何人。
从他那双眼睛里,她经常看得到他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