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坤宁宫的路上,也生了一丝插曲,远远的,张璟就看到张国纪从他对面走来。
第一时间,张璟就想绕路避开张国纪,但宫门禁地,可不是普通街上,能让你随意穿行的,最终还是张璟只能撞见张国纪,并且赶紧上前行礼。
“见过伯父!”张璟道。
“嗯!终于知道见我了?话说你怎么入宫来了?”张国纪见到张璟,有些阴阳怪气的应了一句后,先没说其他的,而是直接问他入宫的原因。
张璟知道,这是张国纪气张璟这些日子,一直躲着他,毕竟张璟查客巴巴的案子,抓了高进,又传了些东林党人是幕后黑手的流言,张国纪这个忠实的东林党舔狗,自然肯定要主动来找他问话。
当然,就算张国纪不主动,他那些东林党的大贤好友们,也会找他求情的。
正是因为猜出张国纪会来找他,所以张璟一直都在避开张国纪,有好几次张国纪待他府里,他都是偷偷溜走,等到张国纪离开才回府里的。
然而,没想到,今天进宫的时候,竟然主动撞见张国纪了,而张璟也是想躲也躲不开了。
所以,为了避免出现更大冲突,张璟语气委婉的回道:“伯父说笑了,小侄哪敢不见你?而我这次入宫,也是因为客氏被害一案,有了些眉目,故而,我刚才去乾清宫里,向陛下陈禀案情的。不过,告退的时候,陛下让我来看看皇后殿下,所以我这便来了。”
只是,就算张璟早有准备,并且故意克制自己的语气,然而他的话,再加上这些日子张璟避而不见的举动,还是激起了张国纪的怒意。
张国纪听到张璟查客巴巴死的事情,不由的怒喝道:“你说你最近都都干的什么破事?真是丢进了我张家的门楣脸面了。”
“我怎么了?”张璟没感觉他最近做错说错了什么,但他心里明白张国纪的意思,不过还是装着糊涂道。
“还怎么了?张璟,你别给我装糊涂,礼部的孙尚书他们,这些日子,没少来我府里诉苦。你倒是想想,客氏那等早就被逐出宫的人,值得东林大贤们对她动手,雇凶杀她吗?你可千万不能胡乱办案,凭白抹黑了朝堂内的东林大贤们的清白,令他们蒙受不白之冤。”张国纪又喋喋不休的喝骂道。
闻言,张璟脸色阴郁,但不想解释什么,当然,知道东林党真得和这事情没关系的他也不能解释什么,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道:“哦!”
其它的话,张璟啥也没说,没了下文。
这般模样态度,让张国纪看了,自然更加气愤,又指着张璟大喝道:“你哦什么哦?在我面前,你现在就敢这样了,你说说你对我的这都是什么态度?”
“我们张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你怎么一点儿感恩之心都没有?你难道不知道宝珠当初被客氏那妖妇在宫里迫害的时候,是谁在朝廷里帮的宝珠吗?”
“听说你又把‘景逸先生’的高徒缉拿了?糊涂!你怎么这么糊涂?告诉你,张璟,高进身为东林大贤的高徒,品德那是没得说得,他绝不会做那等雇人行凶的卑鄙之事,你回去赶快把人放了,切不可再胡乱抓人了,我的脸面都快被你给丢尽了……”
张国纪这又一番喋喋不休的喝骂,可是让张璟听得难受,但对方又是他长辈,张璟也不能在这宫禁人多眼杂之地反讥他。
否则,被其他宫人看到,胡乱传了出去,让外人直到他不孝的话,被人厌恶,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无论什么时候,孝道都是封建王朝里,旁人看人识人的标准之一,虽然大明不像汉朝那样,把孝道识人的标准,当做特别标准看待,但外人传你不孝,也十分会影响你的名誉,极有可能生一些有才能的人,因为你的名声不好,从而第一时间故意疏远你。
好在,张国纪要说得也就是那些话,说完后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而张璟也是终于把他故意躲着张国纪,从而没听到的那些话,这次给一次性,全部都听了个遍。
不想和张国纪多作纠缠的张璟,没有和他争执流言中东林党人雇凶杀人的事情。
终究,这事情本身就没有生过,而且张璟也害怕和张国纪为此事争吵,会让他自己露馅,所以张璟故意避开了这话题道:“伯父,尊卑有别,不能坏了朝廷规矩,皇后殿下如今已经是一国之母了,她的小名你以后可不能再乱喊了,特别是如今是在宫里,你就更加不能直呼其名。”
“更何况,客氏再如何,那也是陛下乳母,你骂其为妖妇,那置陛下于何地?骂陛下是妖怪吗?”
眼见张国纪被张璟这么一提醒,估计现在才警觉他说错话,满脸冒汗时,张璟心里不由暗笑,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这伯父某些地方还真和东林党人相似,都会打嘴炮,一旦嘴炮过瘾,遇到事了,那就彻底暴露本性了。
当然,张璟可没放过这么一个教训张国纪的机会,连忙又最后重重提醒道:“伯父,日后要注意,今日的言语,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说不得他们就弹劾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嗯!啊!好、好……”被张璟这么一呵斥,本来还要找张璟训斥的张国纪,顿时六神无主的胡乱应喝着。
此时的张国纪心里很乱,其实他也是害怕宫里的人,真的听到他刚才的话,并且把他的话透露出宫去,导致被群臣弹劾大不敬,那可就不得了。
见张国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