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身心疲惫,安顿好马胡二位,由夫人伺候喝了刘大夫开的药,之后便躺上床。
夫人已经好久没有和黄老爷同床共枕,今天还是因为出了这档子事,虽然很想和老爷说说话谈谈心,但她知道太不合时宜,看着身旁的闭上眼睛的黄老爷,她生出患难见真情的感觉宽慰自己,想起那时黄老板还没有发迹,自己陪伴他左右,不遗余力的帮助他…
“怎么还不熄灯?”黄老板翻了个身。
黄夫人只能熄灯躺下,听着身旁渐渐响起呼声,悄悄叹了口气。
…
夜色浓重,月光在窗子上倒映出树影。
迷迷糊糊中,黄老板感到身体异样的沉重,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悠悠转醒,他感觉身边太安静了些,伸手摸向枕边什么也没摸到。
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即可他差点吓晕厥过去,有东西正坐在面前,拿眼睛盯着自己。黄老板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却发现喉咙里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
‘喊’累了的黄老板全身颤抖,汗毛直立,此刻他恨不能立马晕过去。
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黄老板,你闯祸了知不知道!”
黄老板紧闭着眼睛乱念经,听到这么一句,才晓得压在身上的不是鬼,而是人,但不管是什么,终归不是好东西。
好一会回过神,黄老板反应过来那人在说自己,鼓起勇气颤巍巍的回答:“冤枉啊…饶命…”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也没疑惑自己喉咙里发出了声音。
那人的脸在黑影中一片模糊。
“那就奇怪了,你不叫黄恒富?”
“是…是我…可是我没…”
“那就没错了,有人让我要你的命。”
“不要…大侠…饶命啊!我没得罪谁!”
“那就奇怪了,我家公子指名道姓就是黄恒富,难道不是你这个黄恒富,还有别个黄恒富?”
“弄错了…大侠,肯定是弄错了…”
“那就难办了。”那人好像在喃喃自语道:“这样没法交差啊…算了,错就错了吧,只能算你倒霉,我先把你杀了,再找找还有没有叫黄恒富的。”
“冤枉啊…大侠,你不能错杀好人啊!”黄老板听到对方要将错就错杀了自己,欲哭无泪。
那人很惋惜的说到:“你要怪就怪另一个黄恒富,欠我们公子一万两,赖账不还。”
这下黄老板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一万两!不会吧,还真是找自己的来的!
“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没有我就送你上路。”
“不要…误会…大侠饶命啊,我是黄恒富,一万两我给还不成嘛!”知道了对方的来意,黄老板只能认栽。
“我怎么能要你的钱,你又不是我要找的黄恒富。”
“是我…我就是黄恒富…没弄错…”
“没弄错?”
黄老板拼命点头。
“黄老板你不老实,分明是想赖账。”
“没有…我怎么敢…”
“你不敢?西面房里的那两位客人是怎么回事?”
自然说的马胡二人。
“他们只是来府上做客,并没有什么打算…”黄老板急忙辩解。
“哦?我听到的可不是没有打算!”
黄老板彻底慌了:“我错了,大侠饶命,我错了,我明天就赶他们走,饶了我吧!”
“我怎么相信你!”
“求求你了,一万两我给,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我要是说谎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唉!你这个人倒是诚恳,搞的我不好意思杀你。”
黄老板痛哭流涕。
“好吧!那我给你一次机会,不过如果有下次,就别怪我了!”
黄老板眼前一黑。
…
黄夫人睁开眼睛,窗外还不是很亮。她感觉昨晚睡得很沉,一觉到天亮,但又觉得有些疲惫。
枕旁的黄老爷闭着眼睛说梦话,一个劲的摇头。妇人连忙把他叫醒。
黄老爷惊醒,看清是夫人看着自己,松了口气,原来一切都只是梦。
夫人也跟着松了了口气,可是转眼她看到老爷嘴巴长的老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头顶。顺着他的视线过去,夫人发出一声尖叫,床梁上赫然钉着一把匕首,匕首下是一张纸条。
夫人吓得往后一缩,黄老板不知拿来的勇气,起身颤抖着将纸条揭下来。是一张写着一万两的欠条,上面还有自己的名字和手印。
黄老板呆坐床上,恍如隔世,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门外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有人站在放门口轻声呼唤:“老爷!夫人!”
黄老板听出是长贵的声音,镇静下来,起身开门让长贵进到屋里。
长贵急切的看着黄老板:“老爷,夫人,你们没事吧?”
黄老板以为他是在关心夫人的惊叫,摆了摆手:“没事!”
见长贵满头大汗,仍是一脸慌张,心里一紧,又问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长贵压低声音急说:“老爷,不好了,马堂主和胡爷出事了!”
黄老板和长贵在客房里看到了马胡二人的惨状。
善使刀的刘爷,右边胳膊被人整条卸了下来。一招旋风腿威震武林的马堂主,右腿从大腿那直接被硬生生掰折了。人倒是还活着,但两人都奄奄一息,昏死过去。
关键昨天晚上相邻隔壁房间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就连院子里的大黄狗也没听见叫唤。
黄老爷终于明白自己惹上了不该惹得人,那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