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忙着召见下属众人,白雪音师徒、随风、莫七、莫剑亭、李季、刘寿、莫柳心等人。听了众人一一汇报了所辖事务,又重新分派了下属产业事宜,梁州诸事又归白雪音掌管,陈吉中调派太城掌事,随风、白荷、宋菱协助、洛水事宜疾风亲理,莫剑亭协同,其余事务照旧。众人领了命便散了,只等着过了前庄主莫仲行的年祭便各回辖地。
五日后便是莫仲行忌日,众掌事遣了下属回去,梁州离得最近,白雪音便打算给师兄行了祭礼便带随风、白荷、鱼奴回去,月初已为师兄送了寒衣,平日总觉得师兄还在一样,回了示剑山庄,随着年祭的接近,心中越加绞痛起来,自然也无心管白荷鱼奴众人。
鱼奴喜欢自由,又对如今的一切充满好奇,更急着和师姐他们一样,便很是刻苦,在这示剑山庄也不忘日日早起练飞针,练剑,也无心去与绾绾、清苓等人往来,独与师姐亲厚,找师姐吧,十次倒有次不在,似乎总是守在庄主身旁。
师姐心思,她也猜得到,心里暗暗替师姐欣喜,师姐与庄主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对着窗外的星空,鱼奴双手合十闭目许愿,愿师姐得偿所愿,愿师傅身体康健,愿自己以勤补拙,做那世间独一个的杨鱼奴,而不是第二个宋菱。
正陷入沉思,忽的一个东西砸到脸上,鱼奴吃痛又惊,一抬头便看见莫七趴在窗边,嬉笑着瞧着她,“想什么呢,”说着翻身进了屋,打趣道“早叫你关好窗户了,是不是给我留着门呢”鱼奴道:“谁给你留门啊,我不过是开个窗赏赏山色、吹吹清风,你倒是奇怪,好好的门你不走,偏爱翻窗子进来,难不成你喜欢当猴子。”
“我不喜欢当猴子,我喜欢你”,莫七低身捡了棋子,脸不红心不跳。
鱼奴当他在说笑,他总是爱戏弄自己,便十分理直气壮的反驳“那我也喜欢你。”
莫七笑:“那我们岂不是两情相悦,我一会就跟白姑姑说去,可不能害你得了相思病啊。”
鱼奴恼羞。莫七掂掂手中棋子:“好了,别生气了,瞧见这样的棋子吗”鱼奴转身拿了两颗棋子给他。
莫七追问,没了吗,应该三颗才对啊,鱼奴翻了翻床铺,再找不出一枚棋子来,该不会是你弄错了吧。
莫七十分笃定的说:“不会”,看他十分着急,鱼奴问道:“怎么了,十分贵重吗”
“那倒没有,是父亲送给我的,我有些喜欢,经常带些在身边”莫七说道。
鱼奴想着必定十分珍贵,便说自己再好好找一找,莫七坐下:“丢便丢了,这可要算在你头上,你瞧我每次见你,都得从你手里吃点亏,话说回来,你欠我多少人情啊,怎么就不见你还啊”。
鱼奴拿了几个碎银子摆在桌上:“还,你瞧,都是给你的,上回替我垫了不少钱,我攒了这半年,这五两银子,你先拿着吧”,莫七大笑,鱼奴又道:“不够的我卖艺,行不”莫七又被逗笑:“你,是要扔飞针呢,还是耍耍你的无力剑,我可不愿当你的靶子,不如给我吹个小曲”。
鱼奴笑笑:“吹曲倒是可以,不过啊一曲十两银子,现在夜深人静师傅还在院中,别扰了她的清净,下回下回。’
莫七从怀中取出一锦盒,放在桌上,示意鱼奴打开来看,里面正躺着一只泛着皎洁莹光的白玉镯,仔细一看里面似有鱼形游弋,鱼奴虽没什么像样的首饰,也能看得出,这手镯必定十分贵重,有些犹疑,莫七一把拉过鱼奴的手,轻柔的为她戴上。
鱼奴惊诧的望着莫七,余辉照在他的脸上,他眉头微蹙,鱼奴这才发现他似乎比初识皮肤黑了些,俊美不失阳刚,鱼奴盯着他看,莫七反倒不好意思了,话也不晓得如何说了。
看着这样贵重,鱼奴一番推辞,莫七却笑她,拿着吧,又不是只送你一人,这是扬州琼花楼的月光鱼,正好与你相配,我给白姑姑、白师姐都带了东西回来,本打算回梁州送你们的。鱼奴有些惭愧,既是琼花楼的东西必定十分贵重,王绾绾那样的豪族千金也不过买了些水晶步摇,这玉不知比那步摇贵上多少,莫七未免太豪爽了些,镇国将军府竟这样阔绰。
“我这也有块玉佩,给。”鱼奴从脖子上取了块玉佩,递给莫七,那玉雕刻粗糙,倒也温润,勉强能看得出是个鱼形,“投之以鱼报之以鱼”鱼奴笑道。莫七接过玉佩揣进怀里,二人笑的颇有些两小无猜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