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揪着鱼奴的小辫子戏谑的说,你跑的挺快,一不留神人就不见了。
莫七平日动动嘴皮子便算了,如今还上手了,鱼奴有些烦闷,一把推开他的手:“松开,我敲你头了”。度月山的男人最是忌讳被人敲头了,若是被女人敲打,更是羞耻。
鱼奴可不是寻常女孩子,她身材颀长,风度翩然,莫七啧嘴“了不得了,小鱼奴,你干脆跟在我身边做个侍卫得了,我看你的个头都快赶上四儿了
鱼奴懒得和他说笑,问道:“你们是要去哪玩”
“随风说带大家去马场骑马,我记得你是会骑马的”莫七仍是一派高兴的摸样
鱼奴小声说:“会一点,骑过小马”,说的是真的,从前哥哥养的那几匹马,自己也很是喜欢,偶尔也爬到马背上溜达。
“那换上衣服,现在就去”,鱼奴看看自己一身裙装,着实不便,可自己哪有什么衣服能骑马呀,还是不去了。莫七看她若有所思,拉着胳膊就往自己屋去,给他收拾了一身自己的衣服就出去了。
莫七屋里装饰的古朴,墙上还挂着山水图,宝剑横在书桌上,屋里看着简单却样样十分精致,鱼奴也不大识货,只是觉得那茶具,柜子桌椅,装饰,都十分赏心悦目,想来置办起来也要许多银子的,自己和他们果真是大有不同。
黑色的马装齐整的放在桌上,鱼奴穿在身上竟刚好,又嫌头发碍事,便把发髻挽起,英姿飒爽的摸样叫莫七看呆了,嘴上却说,恩,你果然是个男人。又遭了鱼奴一顿白眼。
到了前厅,只随风、清苓和王绾绾、四儿,几个侍从候在一旁,主子们都是一身马装,英姿勃发,很是朝气,见莫七领着鱼奴来了,都不禁多看了几眼,随风笑着说:“有趣有趣,我该叫你宋菱师弟了吧,哈哈”
绾绾也跟着称赞,菱妹妹,你这身装束果真英气,下次我也要穿穿男装,这多有意思。她说着话眼睛却看着莫七,莫名的痴笑,侍女在旁偷笑,王绾绾向来娇惯任性,平日在家也是无所顾忌,跟着几个哥哥,骑马蹴鞠,样样都会,也不大拘泥于礼节,做事总爱随心所欲,喜怒溢于言表,不过王相治家颇严,纵使溺爱yòu_nǚ,日常看管却也十分严苛,清苓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出门,也对亏了姐姐允王妃。
清苓与她却大为不同,父亲多忙于山庄往来,时常在外,与母亲多有不睦,大哥体弱,成日琴棋书画作伴,二哥虽尽得父亲真传,但却是个没主意的人,要么跟着大哥,莫七来了,他便爱跟在莫七身边,母亲时常怨怼,清苓为讨得一家欢喜,自小便很会擦言观色,又十分勤勉,知书达理,小小年纪便帮着母亲操持偌大的试剑山庄,因着天生的优越感,清苓颇具傲骨,一副大小姐的做派,鱼奴没来时她是庄上人人捧着的大小姐,就是白姑姑、莫七、宋师姐白师姐都很是宠溺她,她心里也很是骄傲,性子也挑剔起来。鱼奴这一出来,抢尽风头不说,穿的衣服竟还是莫七哥哥的,他们竟这样好?这让清苓心里很是不悦,凭你这么卑贱也能穿莫七师哥的衣服,也配让人多看一眼。
“女生男相大不吉利,绾绾你这身扬州织锦才真是美,姑娘家还是要有姑娘家的样子。”她不喜欢自己,鱼奴察觉得到,大家的小姐,心思总是多了些,鱼奴一笑了之,绾绾朝着莫七看去倒没十分留意清苓的话,只是笑笑。
院里管家着人牵了随风莫七的马来,随风催促着众人赶紧出发,三个姑娘共乘马车,带着一众随从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半个时辰后到了离周山不远的马场,三位姑娘挑了马,清苓绾绾马术明显精于鱼奴,众人都跑了起来,就连小香和绾绾几个随从都一路小跑跟着主子跑到前面去了,鱼奴还拽着马缰,小心翼翼策着马儿踱步,很快被落在后面,看着人都跑远了,鱼奴也懒得追,慢悠悠的骑着马往前走,说是去枫叶亭,也不知道在哪里,随便逛逛算了。
前面是个小山坡,一人骑着马立在坡上,草色苍黄,风吹起他身上的披风,远远看着,十分威武,好似个将军,鱼奴眯着她那清透的杏眼,骑着马儿往前走,那人风一般策马而来,阳光在他身后,被他灿烂的笑容比了下去。
是莫七,鱼奴问他,怎么回来了。莫七收起马鞭下了马,嚷嚷道:“姑娘你也太慢了,你是不是不会骑马”,鱼奴撇撇嘴,这样美的景色,我慢慢看。她在莫七跟前总是不能输的。
莫七笑她,翻身下马,牵着鱼奴的马朝前走着,和她攀谈起来,莫七的马叫飞燕,飞燕乖乖的在前面不远伴着,听着莫七一口一个飞燕,鱼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赵飞燕知道了,要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了,莫七正色,唉,我的飞燕跟她可不一样,我的飞燕跑起来,像飞一样,马踏飞燕绝非虚传啊。
鱼奴还是忍不住笑。见鱼奴展露笑颜,莫七心里也十分畅快,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又教鱼奴些驭马的技巧,好一会才到枫叶亭,众人都在那等着呢。王绾绾一番埋怨,她向来心直口快,但落在旁人眼中,倒像是在吃醋。清苓很是疑惑,不是成天把抒哥哥挂在嘴上的吗,怎么对莫七的神色竟十分不同。
鱼奴好一番解释。莫七一回来,绾绾又总是粘着他,清苓总是淡淡的,却也跟在莫七身侧,鱼奴见莫七果然如师傅说的没个正形,惯会四处拈香,哼,纨绔。
枫叶亭周围全是些红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