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莫七早早来了西园青桐树下,谁知见到的却是绾绾,绾绾却很是高兴,莫七不忍她伤心,同她叙了会旧,便推说有事,绾绾十分委屈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莫七有些疑惑,说道:“没有的事”
“你是不是怪我,与祁王的婚事全是父亲做主,我并不喜欢他”绾绾竟要哭了。
莫七这才明白过来,安慰她:“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七弟文韬武略,与你很是般配,又是太子胞弟,很好。”
绾绾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真心的吗,难道你对我没有……”
莫七风轻云淡的说:“我自然喜欢你这个天真可爱的妹妹,将来咱们也就算一家人了”
“我不想做你的妹妹,在扬州时咱们不是挺好的吗,我以为,我以为”绾绾终是说不出口,她以为他们是互相心悦的,理应和自己一样爱慕着对方。
“绾绾,咱们的终身大事都是身不由己,你记着,再不要说起这些话,回去吧”她抬头看着莫七,他眼里空空的,绾绾问又鼓起勇气问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我听说示剑山庄的莫清苓就在你府上,我不介意的。”她的父亲哥哥们都是妻妾成群,她虽也向往从一而终但也知道这种事自己不该过多要求。
“我送你回去”莫七说着便要走,
“炤延哥哥”绾绾拉住他的衣袖,莫七很是无奈,只能狠下心离开。
莫七刚要回房便被鱼奴拦住,她用十分冷冽的目光盯着自己,莫七觉得很是不痛快,诳了我,还这般理直气壮,一把推开她,鱼奴跟着进了房。
“怎么,来给本公子侍寝”莫七居高临下,问她。
“你,怎么这么欺负人”鱼奴在替绾绾打抱不平,她躲在一旁许久,他们的话她全听了进去。
“与你何干,或者,你能奈我何”莫七越逼越紧。
“你,朝三暮四,沾花惹草”鱼奴后退到门前,再无路可退。
“那又如何”莫七上前,见她堵在跟前。两人脸离得很近,莫七看她生气的样子煞是可爱,突然往前一凑,距离太近,气氛都变的暧昧,鱼奴从他胳膊下钻了出来,脸红极了。
“你,你,你太讨厌了。”鱼奴说着,心里越发厌恶莫七。
绾绾伤心不已,鱼奴如何也难安慰,他府上佳人许多,还有清苓在侧,唉,可怜绾绾一腔痴心错付。这兄妹俩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失意,情之一事,真是公平,管他出身高贵低贱,伤起人来,疼痛是一样的。师傅为情所困,一生清苦,师姐又为庄主蹉跎数年,安丰绾绾有如此。情爱一字,是什么?这样可怕?
安丰虽感失意,不过还是有望抱得美人归的,母亲为自己提了亲,想来示剑山庄也不敢敷衍,我便再等一等。白荷怎会让他如意,她趁着夜色遛进安丰住所,安丰一见佳人,喜不自胜,想入非非:“白姑娘怎么来了”
“我来多谢王公子厚爱,只是白荷出身低贱,还请公子回去吧”白荷说道。
“好不容易见到你,你就是来和我说这些话的”王安丰十分沮丧:“我是真心喜欢你,我王安丰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把一个女人放在心里这么久。”
白荷不语,他又诉起衷肠:“从前我只是觉得你好看,气不过被你捉弄,想着总要叫你向我服软的,可是我见不到你时,竟十分牵挂,看别的女人也没了意思。”
白荷在红情坊许多年,她见识过的形形色色的男人有许多,甜言蜜语也见识过许多,岂会当真。
“你才见我几次,怎知我好坏”白荷笑道。
“你的事我从别人那知晓许多,我心疼你,怜惜你,我常想,我怎么没早些碰见你,我并非一时兴起来这找你,你和我一起回梁州,以后再不用抛头露面,四处周旋,我会护你,宠你。”安丰信誓旦旦的说道。
白荷只是轻笑“多谢你一番好意,我跟你一样固执,你来了也有些日子,也该知道,我就是喜欢我师兄,管你是哪家王孙公子,我都不嫁。”
她拿出几个小瓶子摆在桌上“你瞧瞧,我啊闲来无事便捯饬这些瓶瓶罐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泻药?”安丰问道。
“这些啊,都是我搜罗来的毒药,你瞧,这个是断肠散、这个是鹤顶红、这个啊是砒霜,我这个人散漫惯了,可受不了深门大院的生活,要是哪天不高兴,弄的尸横遍野,你知道,我是没什么惧怕的”白荷古古怪怪的说道。
安丰一听这些个危险的事物,赶忙离的远远的:“快放下,危险。”
“那不行,你还没说你什么时候走呢,知道吗,你惹得我很不高兴了,正好你母亲、妹妹都在”白荷又吓唬他。
“你,这个是杀头大罪,还要株连示剑山庄上下”安丰满目惊悚。
“那有什么啊,他们对我无情,我便无义。我无所谓啊,实在不行我都留着自己用吧。”白荷打开一瓶,在手里摇晃几下,作势要喝下去。
“别”安丰忙拦着:“你别闹,我明日就走。”
“好,我再等你一天”白荷收起东西出了门,许久没有这么畅快,没想到拿几个瓶瓶罐罐就把他糊弄住了,她哪里知道,安丰是怕她伤及自身,于心不忍,这才答应回梁州。再说来洛水这一遭,着实没意思,强扭的瓜不甜,这么多年情场得意,也算是棋逢对手了,虽是败了下风,无妨,天涯何处无芳草,梁州繁华,本公子甚是想念。回去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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