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过吗?”寅贞帝问。
“回父皇的话,儿臣还未曾去过,可是后天是一年一度的赛马大赛,儿臣跟人约好,若是时间早,不妨也过去看看,离赛马的地方也不远。毕竟是恩师的理论,作为恩师的弟子,儿臣不过去看看,也说不过去。”西岭院的人几次过府相邀,前几次他都忙,并没有办法过去,现在年下,该准备的,该整理的,都准备整理完了,而且西岭院最近在做年末大讲学,现在去看看正合适。
“西岭那帮人,跟黄太傅的学理,完全是背道而驰,人情上过得去话,还是不要去。”寅贞帝并没有直接说有什么不妥,但是朝廷却已经开始注意西岭院了。
“那忻儿…”禧妃自然听说寅贞帝的画外音。
“他还年轻,让他多听听别的派别,也不是坏事,而且他的老师,也不是吃素的,能管好忻儿的。”寅贞帝喝过汤,拿起筷子,吃了几口桌上的菜肴。
“西岭院可有不妥?”容恪在寅贞帝的语气里,听出警告的意味,难道西岭院有什么事情吗?
“吃饭吧。”寅贞帝不愿意多说,容恪怎么说也是黄太傅的弟子,听他一口一个恩师叫着黄太傅,应该对黄太傅的感情很深,若是他知道自己恩师呕心沥血一辈子的东西,被人曲解传播,很难冷静下来。西岭院牵涉的人不少,很多也是当世的大儒,都说得罪谁,都不敢得罪读书人,到时候容恪得罪了那一帮人,那些人对他这个太子口诛笔伐,对他的前途不利。
“是”容恪拿起筷子,安静的吃起了饭。
饭桌上再无话。
用过饭后,容恪没有久坐,就准备回东宫。
刚一出门,就被禧妃叫住“母妃还有什么交代吗?”
“刚才当着你父皇的面,母妃没好意思问你,你与太子妃,成婚也有段日子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母妃追出来,就为了问这个吗?”
“不然呢?老三那个不自量力的,都已经有了一子,现在府中的妃妾也有孕了,你也要抓紧了,子嗣是立业的根基啊。”
“儿臣知道了,太子妃还在等儿臣,儿臣就先回去了。”
“嗯,快回去吧,回去再吃些东西,有你父皇在,母妃见你也没怎么吃东西,明日母妃让人再送鸭汤给你,你多喝些。”
“母妃,你的鸭汤,还是等着给太子妃喝吧,儿子回去了。”容恪被禧妃念得老是头疼。感觉脚不连地的走了。
刚进东宫,容恪就往雪胧院中走,他是个不喜欢把没做完的事情丢在一旁的人,所以他急着要去作画。
刚进后院,就被幽香拦住,容恪看见幽香就狠狠地皱了下眉头。
“你还有没有规矩,你这样拦下本殿,可想过会给玉容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若是被别人看到,玉容少不了要吃苦头。
“殿下,请殿下去看看玉孺人吧。”
“她怎么了?不是让太医去看,一切都安好吗?”容恪每次看见生病的玉容,心里就很是不好受,心情就会很沉重。在别苑的时候,雪胧包揽了玉容的所有事,这让容恪很放心,也很轻松,因为前段时间,玉容和雪胧的交恶,雪胧慢慢的撤回了自己的手,现在所有玉容的事情,都又要由容恪自己去承担了,他觉得很沉重。
幽香低着头,看着容恪不耐烦的样子,想了半天,下定决心,把玉容并没有小产的事情告诉了容恪。
“你说什么?”
“是奴婢私自做主,想要掩人耳目,把月河夫人给的落子药粉,换成了跟它颜色差不多的丹参粉,那日太子妃灌玉孺人喝下的,只是丹参药,玉孺人的孩子依然在肚子里。”
喝下“落子药”前,玉容就已经怀孕有些日子了,加上这些日子,还有回府这几日,这么说来的话,玉容的孩子,已经满两个月了。
容恪不敢再想下去。月河夫人说玉容的胎,怀到四五个月的时候,就有可能要了玉容的性命,现在…
“玉孺人的状态现在很不好,搬了新院子,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今天一口饭都出不下,殿下快去看看她吧。”幽香还没有说完,容恪就立刻疾步去玉容的院子。
前面的灯灭了,雪胧微微的打开书房的窗户,刚才前面一阵灯火通明,说明容恪回来了,可是现在灯都灭了,容恪还没有来自己这里,应该是被其他事情,绊住了脚步吧。
雪胧回头看着依然在书桌上,铺着的画卷,上面有她改动的地方,还等着容恪回来指摘。
“侯女,很晚了。”今天是玲珑和琳琅值夜,雪胧一到冬日就特别犯懒,就算是不困也会在床上待着,现在很晚了,她还在书房。
“嗯,去休息吧。”雪胧关上窗户,走到温暖的地方,才现自己的脸刚才被冻僵了,现在酥酥麻麻的,很不舒服。
“刚才太子身边的小安子来说,殿下今晚宿在玉孺人处了。”
“玉容…”雪胧微眯了一下眼睛,这才刚回来,雪胧还没有注意她,雪胧想府里的其他人也应该如此,她倒是自己先冒头了。
“是啊,可能是玉孺人又不舒服吧。”
“可能吧,休息吧,把书房锁好,书桌上的画,吩咐人就这么晾着就行。”
“是。”
一夜无话,第二天雪胧还没有醒来,被一阵动静吵到以后,微微睁了睁眼,感觉没什么异动,她翻个身准备继续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