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竹词被那玄碧琴捉去,带到碧色氤氲深处,虽说之前听得这玄碧琴与昆玥得对话,觉得这玄碧琴应该不会对她做出甚么坏事,但总归长这么大,是从未离开过昆玥或者说是师兄师姐,或者说是江调。
简单来说,就是还没有一个人面对过如此情形,一时间有些慌神。
但这玄碧琴将她拉扯到那氤氲深处一处之后,就松开手,背对着她,甚么也没有说,也不知道在做甚么,竹词自觉奇怪,却也没想着逃跑,毕竟这玄碧琴得实力,连昆玥都要礼让三分,而她跟昆玥之间,差得可不只是一星半点。
幸而那玄碧琴也没有将她晾着过久,不过仍旧背着身子,低低道:“你可知你自己得身世?”
竹词微微一怔,随即摇头,认真道:“我师父说我是他捡来的,不知道父母是谁,至于竹词这个名字,却是当年挂在我脖颈上得一个小吊牌上所书,师父就用这词来做我得名字了。”
玄碧琴似是有些惊讶,他回身瞧了竹词一眼,随即沉思片刻,又是道:“你是说,你从小到大,就一直是在那昆仑山之中,从未出去过,除了昆仑山之中得人,你也从未见过其他人......”
竹词却是摇头,否认道:“我不是只见过昆仑中人,虽然我认得的人少,但很多都并非昆仑中人,只不过他们都是我师兄得兄弟,大多是些妖怪,只能让师兄用特殊法子带进山中来与我作伴,时间久了还要带出去得。”
见她还要说下去,玄碧琴赶紧喊了停,又是道:“不不不,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你难道就没有映像,比如说见过......仙界中人?”
竹词有些奇怪得瞧了那玄碧琴一眼,心道这人问题有些奇怪,不过碍于这人打不过,不能惹他不开心,还是老老实实道:“仙界之人我见过,我们昆仑山中就不少,不过关系并不好,但是山中以前也来过一些其他仙派得人,那些是感觉好一点的......”
玄碧琴一时间有些头疼,这丫头说了一大堆,根本没有一句是他所问或者说是想要听的啊,但当年唤醒他得人,分明就是仙界中人,怎么的这小丫头,竟是不认识那人,那究竟是甚么才使得那人付出那般大得代价,使得他将自己保留千万年得传承赠给此人?
见那玄碧琴似是有些不开心甚至于还是有些郁闷得面色,竹词赶紧禁声,心里是越发觉得奇怪,其实刚刚她是想到五年前在那后山竹林中所遇见的那个白发少年,这个人不论是长相也好,还是其他地方也好,总是让她无法忘记。
至于那枚黑玉吊坠,被北袖丢进冰湖之中,冰湖水底尽数是一些可怕得生物,除去骨鱼还有许多,昆玥都不敢轻易下去,不知道日后她会不会真正强大起来,可以去寻找那枚黑玉,但至少现在不行。
别说作为信物的黑玉被丢进冰湖难以寻回,后来在冰湖之上意识混乱之后,对于那白发少年得记忆也是淡去不少,不知道若是当真有下一次相见,还能否认出他。
而且竹词并不知道那男子是谁,只后来问过昆玥,说来得宾客都是些什么人,只知道是浮雪仙山中人,但那时候浮雪来人甚多,昆玥又不知道他自家小徒弟看上了谁,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主要还是因为竹词当初在大殿门口瞧见他,心中以为他在浮雪山中处境不好,害怕问多了反而对他不利,也就没有再多询问,暗自是打算在可以出山之后,必然要去浮雪山瞧一瞧。
很多年不想,此时冲动之下说出来,虽然没有明说,却又是勾起竹词心中尚还保存在当年得那丝懵懂和悸动。
她还未来得及多想,玄碧琴已然是无情将她的思绪打断,声色倒也是变得严肃庄重了几分:“我见你这体质极为特别,却不似天生,像是后天改造,而且总有几丝我熟悉得味道,不过因我受过创伤,很多东西已经想不起来,但是重要得事情却没忘记。”
竹词抬眼看他,见那玄碧琴周身微微闪烁起碧色光芒,身形是变得愈发虚幻,有一把长长得深色物体逐渐出现在“玄碧琴”得身躯之中,逐渐凝实,在这把古琴完全凝实之后,之前玄碧琴所凝出得人形也是彻底消失。
“我主当年离去之时,曾给我留下几大难题,多少年过去,我已多少完成,只余下那最难做得一件,就是积攒功德,修炼琴身,可以使得我这抹灵识消散之后,保得琴身尚存,灵器不毁,虽然当年那人已付出代价求我给你这个机缘,但若是你无法助我积攒完功德,修善琴身,这机缘你也无法得到。”
玄碧琴在显出琴身之后,声音是变得愈发虚渺了些,竹词字字句句听在耳中,敏锐得抓住玄碧琴话中几个极为重要得点,比如,“那人”,有人甘愿付出代价,以换来玄碧琴得一个所谓“机缘”,还是给她,可在竹词得映像里,并没有这么一个人,或者说是疑似如此得一个人。
那玄碧琴仍旧在道:“琴身保存与否我自不在意,但这是我主当年消散之前唯一留下得心愿,我须得替他完成,积攒功德之事,我无法独自完成,需要他人相助,而你这种体质,正适合与我结伴而行。”
那古琴之身蓦然间泛出极强烈得碧色,古琴得声音再次响起:“我不会强求于你,虽然碧海异兽已经没有办法再守护此地,我仍有保全自身之法,不过是再等待一些时日。”
竹词听这玄碧琴说了这般多,心中疑惑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