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小日本的眼光还真的是不错,他能够在第一时间想到躲入这佛堂一般的房间,有两个很重要的因素:一,这里离我们那里距离最近,仅仅只有十几米,闪身及到;二,这房间的门经过特别改装,比地下基地任何的门都要厚重,一时间强攻不得。
随着加藤原二的一声招呼,我们鱼贯而入,然后将随之而来的攻击全部击退,大门紧锁。
我和这日本小子转动着门后面方向盘式的锁扣,而老和尚则双手反复结印,往这扇足有二十公分厚度的金属门上面打法印。之前我们为之惊奇的“卐”字印结,他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足足打了五道。当然,随后他立刻瘫坐在地上,胸膛如同抽风箱般响动。
事实证明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善藏法师一伙人并没有像对待库房大门一样,对这道金属小门进行暴力破解。我们心惊胆颤地在门后顶了一分多钟,然而外面的人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一点儿动静。这种诡异的情景让我们心中生疑的同时,不由得都长松了一口气,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不管如何,我们总算是在刀尖上跳了一次舞,然后又活了下来。
活着,就值得庆贺。
然而回过神来的我突然发现一件事情:我们逃到这房间里来有何用?
这么一个死胡同里,虽然暂时安全,但是跟在牢房里又有什么区别?忙乎了大半天,不过是从一个牢房跑到了另外一个牢房,不但不管饭,而且还逼得萨库朗下决心杀掉我们,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意义?我回想起我们越狱之时,姚远拼死都不愿意参与,当时只以为他的胆子吓破,现在看来,他倒是有先见之明。
我歇了一口气,正想问接下来如何,旁边居然闹了起来,而原因是大家发现房间里少了一个人,多了一样东西。
少的那个人自然是那个独臂的泰拳高手,他被咒灵娃娃撞击了胸口,仰天倒地,当时荒乱也没人着急他的死活,只管拼杀,后来跑路的时候更是分秒必争,哪里顾及这么多,然而当大门紧闭的时候,独目男才发现自家的好兄弟“杨过兄”并没有安全返回;
而多的那一个东西,却是那个毛茸茸的咒灵娃娃。
这个凶神恶煞的小东西,此刻却蹲伏在雪瑞脚下,像个吉娃娃,不敢动弹。
独目男不敢把门打开,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却对这个害死自家兄弟的罪魁祸首怨恨颇深,想要将这咒灵娃娃杀死,以泄心头之气。听到他的嚷嚷,我不由得心头好笑:我不知道这咒灵娃娃是如何由本是灵体的小鬼转化为实质的绒球,但是也能想到若要致它于死地,唯有用符咒念力将其消弭。若没有雪瑞的压制,凭着独目男的蛮力,别说报仇雪恨,只怕还打不过这个看着乖乖无害的咒灵娃娃。
面对着独目男的咆哮,雪瑞只是淡淡地解释:“这鬼物我已经暂时将它降服,要想出去,它可是一大助力,你若也想出去,先想清楚再说。”听到雪瑞的话语,独目男脸色数变,最后无力地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我不知道他说的泰语是什么意思,也不清楚他和独臂男之间的故事,看了两眼,便不作声了。
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时间悲伤了。
然而被困在这房间里,前路渺茫,所有的人都是一片愁云惨淡,连最具有逃生意志的加藤原二,都抱着唯一剩下的式神杏子,默然不语。这位小老弟在刚才的一战中损失了两个式神,其中一个甚至神形俱灭,从他给自己的式神取名字的举动上来看,即使表现得再铁石心肠,但是对待自己的式神,他仍旧是有着丰富情感在的。
老和尚巴通瘫坐在地好一会儿,又趴在门上听了几分钟动静,坐起来长叹,说:“他们在外面等着呢。原本想偷偷摸摸地跑出去,却没成想出了内奸。这会儿,萨库朗的三号人物善藏和五号人物黎昕一出现,希望就真的渺茫了——特别是黎昕,老和尚我巅峰时期还可以与之一战,现在浑身功力消蚀,毫无凭恃,只有坐以待毙了……”
我本来也是累得像条狗一样不想乱动,听他这么一感叹,爬着来到他的旁边坐下,虚心问为什么您好像害怕黎昕,更甚于善藏?善藏那个家伙不是三号人物么,照理说应该更厉害一点才是。
老和尚对我在这种困境下还有着如此浓烈的好奇心,有些疑惑,所以显然犹豫了一下。然而他终究是长叹了一口气,说罢了罢了,看来你并不知晓这里面的情况,稀里糊涂地做了囚徒,我们也算是有缘,便将这些事情说与你听,免得你到时候做一个什么都不晓得的糊涂鬼。
他说着这话,意兴阑珊,犹如一个将死的病人,心存死志。将我对萨库朗的疑问,也一一解答。
萨库朗的中文意思为全能全知,是小乘佛教的一个秘密派别,也是缅泰交界黑巫僧的秘密组织。它的起源并不算早,最早是由一个叫做格朗上师的人在十九世纪中叶创建的,但是它发扬光大,还是在一个叫做仓差拿的黑巫僧人手中完成。这个仓差拿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他在短时间内将萨库朗扩张成长,逐渐成为一方雄主,在他最辉煌的时候,萨库朗甚至有跟伟大的契努卡一战之力。
然而真正对萨库朗的崛起做出最重要贡献的,却是一个来自中国的神秘男人。他是一个天才的降头师,改革了许多黑巫术,一举奠定了萨库朗至今的格局。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因为他本人曾经对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