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不断向前驶去,蒹葭坐在卓玉成身上,撩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却发现他们现在正走在一条不熟悉的路上。
“嗯?这不是去花无间的路?”一脸茫然看向卓玉成,却见他脸上浅浅笑意。
“小子,咱们这是往哪儿去啊?”放下手,蒹葭贴在卓玉成身上,仰着头一脸好奇地向卓玉成问道。
“蒹葭大人莫要心急,很快便要到了。”卓玉成眼看前方,一脸神秘。
莫要心急,莫要心急。这臭小子都说了多少遍了。可总是不给他个明确的答案,蒹葭这心里,就像猫抓似的痒痒。
“少阁主,到了。”马夫在车外一阵呼唤。只见卓玉成微微一笑,低头对蒹葭道:“蒹葭大人,下车吧。”
放开手,让蒹葭从自己身上跳了下去,卓玉成也慢慢起身,走出了马车。
“小子,这是什么情况?”面前站着一个人,准确而言,是个精雕细琢的木偶。那是一尊女偶,身材高挑,姿态姣好。那木偶的容貌,亦是倾城之色,只是看上去,略微有些眼熟。
蒹葭站在木偶前,愣愣地看着她,随后摸着下巴围着她左转三圈,右转三圈。
“蒹葭大人可是看明白了?”卓玉成背过手,在一旁看着蒹葭左右绕圈,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这偶的容貌,有些眼熟,可我却丝毫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脑子里有浮现出一道靓丽的身影,可也只是一道模糊的轮廓,根本看不清面容。
卓玉成听了蒹葭的话,心中了然。他知道蒹葭想的究竟是谁,且也知晓,蒹葭定然想不出那女子究竟是何等面容。
不只是他们俩,但凡见过那女子的人,在回忆其容貌之时,都无法清晰想起那音容面貌。
“蒹葭大人,你仔细看看这尊女偶身上的衣着打扮,可是像一个人?”卓玉成指着木偶衣衫之处,轻声向蒹葭问道。
“嗯,腰间绒尾,领上雪毛,这,这不是昨夜那名偷袭之人吗?!”总算是想起来了,虽然面容还是不怎么清晰,但凭着这些身上的装饰细节,蒹葭无比确信,这女子便是昨夜与之交手之人,无心。
“你准备她的木偶做甚?”这尊木偶雕得栩栩如生,似乎向她吹一口气便能活过来似的。
“蒹葭大人这可就猜错了,这尊木偶,可不是玉成准备的。”回想起方才他向杨铭借这木偶之时,杨铭脸上那为难的神色。卓玉成微微一笑。
“不是你准备的?那是谁?”谁还会有这功夫,给卓玉成专门雕刻这么一尊偶像?
“此乃杨铭杨大人亲手所刻。”卓玉成此言一出,登时令蒹葭震撼非常。
他指着木偶,又绕了半圈,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最后向卓玉成询问道:“杨铭这几日满心都在案件之上,他哪儿来的时间,雕刻这么一座精致的木偶?”
看这木偶的雕刻功底,与各个细节的精细程度。没有个一年半载是断然无法成的。难道杨铭还能预知未来?在一年之前就开始雕刻这尊木偶,只为今日借给卓玉成一用?
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蒹葭狐疑地看向卓玉成,这小子莫不是在逗他玩儿吧?
只见卓玉成踱步上前,仔细对着这女偶观察半晌,期间,不禁啧啧称赞。杨铭的雕刻手法当真是精妙绝伦,当是世间一绝。
“小子,问你话呢?”见卓玉成只顾着看女偶雕像,未曾答复自己,蒹葭不满地拉了拉他的衣摆,催促着他赶紧给自己一个答复。
卓玉成这才低下头,冲蒹葭微微一笑道:“蒹葭大人在回忆这尊女偶面容之时,可察觉有何异样?”
这么一问,蒹葭方才反应过来,刚在回忆之时,的确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记起那女子究竟面容如何?只有一个大体的轮廓。
蒹葭摇摇头:“你这么一说,倒的确是有些奇怪,这女子的容貌长相,本王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可这尊木偶的面容,从五官的雕刻,到神情的刻画,却是精细无比,每一个细节都传神至极。
“这木偶的神色,蒹葭大人也是看见了。如此再仔细想想,连吾二人都无法清晰记得的面容,为何杨铭大人说雕刻的木偶,却能有如此精细的容貌呢?”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杨铭所雕刻的,定然不是无心!
“这木偶,不是无心。”蒹葭亦是想通了这一点,遂笃定而道。
卓玉成当下点头,随后继续向蒹葭解释道:“想必蒹葭大人也看出了,这尊女偶雕刻的精细程度如此之高,所耗精力与时间定然超乎寻常。没有个一年半载是断然无法成的。但一年之前,无心与杨铭并不相识,是以这尊女偶定然不是无心。即便她们多么相似。”
既然不是无心,那这女偶有代表了谁?蒹葭登时不解。
卓玉成见他一副疑惑神色,继续道:“玉成听说杨铭大人曾经因亡妻之故,而倍感哀伤。在其故后半年,因极度思念,遂而将亡妻的姿态一一绘制成丹青,放于府中,睹物思人,以缓解自己对亡妻的思念。但随着日子渐长,光是丹青已经无法再令杨铭舒缓自己的思念之情,遂他开始着手雕刻木偶,想着有了实体的物件,方能将自己对亡妻梦无忧的思念表达得淋漓尽致。”
“所以,这便是他雕刻一年之后的杰作?”这尊女偶,便是杨铭已故之妻,梦无忧?蒹葭转头再次看向那尊女偶,梦无忧,与无心的姿态竟这般相像!,若是不明其中真相的人,还以为这就是同一人!
卓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