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惊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嘉禾县君,而后又朝着坐在身边不远处,隔着帷帘的长禹笑道。
“侯爷,今日很是热闹,还没宴会开始,便是已经有人醉了,且说些正事吧。”
长禹见南惊鸿终于过来和自己说话,面上更带了几分得意,虽没叫人看清楚,但是隐隐约约临渊还是觉得今日侯爷的心情格外好。
“既然娘子这般说道,本侯爷也该说说正事,诸君歇着。”
那些人整齐划一的行礼:“谨遵侯爷指令。”
“今日蔺国公将带着贤文王世子前来,要给大家引荐一下,贤文王与正妻嫡妃段氏所生育的嫡长子长离。”
长云侯在这边说的话,自然是男女席面都听得格外清楚,女席这边不少娘子们在此之前都是心神荡漾的,只以为年少英雄fēng_liú的长云侯想必多多少少也都会流连美人牡丹裙下,她们日日等着,期盼着,许也是有机会的。
可等见了淮阴公主南惊鸿,才知道天下竟有这样的真国色,尤其是不施粉黛,仍旧眉目精致如画,又见长云侯长禹对他的正妻夫人如此敬重,夫妻二人便算是伉俪情深,叫人心生艳羡。
可长云侯长禹,身为此时云南城里最大的属地官员,旁人如何也不敢造次,他说的话,便是圣人的意思。
眼下所说,便是圣人承认了贤文王与段氏女的婚姻,并且承认了贤文王府世子长离的地位,至于那个世子是不是旁的世子,都不打紧,最紧要的便是他是世子。
长云侯又说:“本侯与夫人来此,也是圣人旨意,说望南疆久已,旧时骁勇侯曾屡次守卫南疆,立下赫赫功劳,如今本侯为骁勇侯之婿,自然当秉承岳父的志向,继续守护南疆。牙郡尚未平复,皆需要诸君奋斗共勉。也没什么旁的礼物,凡是军户,每家每户都送纹银十两,家中有古稀之上的老人的话便多封五两纹银。”
长云侯兴致盎然的开口说道。
连忙就有官员殷勤道:“人是云南郡城专管财粮的粮道属官,若是侯爷不介意的话,便叫人代为分发。何如?”
“人,你为何自称人呐?”
临渊大声道。
那粮道属官,从来都是谄媚至极的,一直都是为了讨好上级官员,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这样的机会,便抓住机会献殷勤,谁知道却被质问了。
从前说人,就是为了套近乎。
现如今他按照往日里的规矩,还是认认真真的说了。
却被这样狠狠地问了一句。
“下官……下官知错。”
这头一个拍马屁的便被嗤之以鼻的。旁的官员都有些明白了这长云侯不是看上去这样世家公子豪气模样,事实上却也是一个笑面虎。
长云侯没有理会,又道。
“诸位政务繁忙,想来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云南城作为南疆最大的一道屏障,自然是要靠着这里护卫着南疆,保卫着南疆的。”
“那些军民佃户们,真叫他们辛苦的,我便已经派了军士下去送了,诸位不必担心。”
长云侯说这话的意思,便是叫他们清楚,他们的底细早就一一都被揭露出来,登时有几人面上不舒服。
这些官员里自然有刘氏的旁支庶支的。
南惊鸿在这边敲打,长云侯在那边唱和。
夫妻二人倒是控制住全场的气场。
“蔺国公在那?世子又在哪呢?”
长禹便问身边不远处站立的赵平河。
“平河已经派人去请了。”
南惊鸿的示意下,柳大夫人终究是四肢发冷的被拖了下去。
她笑道:“如今贤文王府全然都是我那位叔祖母在管事情,太妃娘娘实在过于辛勤,这才重用了二夫人刘氏,你们有些误会也是理所当然,要是知道的,便知道府里头的二爷一直都在崇圣寺修行的,法号叫玉安,也是一场糊涂的缘分。贤文王叔英年早逝,府邸里全靠老太妃娘娘和二夫人刘氏操持,至于世子爷却是从吃了不少苦头,是扔到了山沟沟里学了一身武艺的。诸位夫人都可以好好看看。”
“殿下的意思是叫世子爷从女宾这边入场?”
羡鱼过来低声说道。
“怎么?不行?”
南惊鸿朝着长禹挑了挑眉毛。
之前就是长禹能够一门心思在外面传他们的婚事。长云侯长禹获得的各种各样的艳羡。
却如今南惊鸿也想要让他看一看自己精心准备了很久的计划。到头来。段亦书和长乐,代玉儿感谢的东道主却是南惊鸿。
南惊鸿的心思长禹自然明白极了。贤文王太妃和贤文王妃刘氏所有一切的反应都在长云侯长禹掌握之中。之所以会弄这样一出,也是想让自家夫人眉开眼笑,展示展示自己的才能。
“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事情。男女有别。怎么能让贤文王世子也从女宾那边过来?”
有一位站起来上去有些颤颤巍巍的老者开口道。
“下关是谏言官方向阳。实在觉得。夫人此举甚为不妥当。”
南惊鸿倒没有因为这边的反驳有什么不悦,反而启唇一笑。
“男女有别。此话不假。可也有。岳母看女婿,娘子看姑爷这一言?”
这话说的很俏皮。
谏言官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赵平河立即打了个哈哈。
“老大人一片好心,快请坐吧。只是老大人不知,今日咱们这宴会。是当今圣人。”他拱手作揖。
“特地命令咱们长云侯爷和淮阴公主殿下一同前来订下一门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