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尘烟终于完全散去,但南高义看到桀魔兽身上的枷锁全消失时,却惊的全身发抖,他颤了颤唇,愠怒道:“你们疯了!”
难道这两人不知晓,没了控制的魔兽会因为这千年来遭受的折磨,因而发狂吗!
原本下意识的想让自己门派弟子暂时撤离,在他身旁站着,一直没说话的天武门门主,侯康成瞟了眼因看见魔兽没束缚而惊慌失措的男人,不屑冷笑,突然开口了,“怎么,南门主想逃不成?”
就算枷锁被那女人破了又如何,他天武门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收这魔兽时,他们都会在其体内再加一层枷锁,以防这种情形发生。
只待他催动体内枷锁的符咒,魔兽就会再度回到被.操控的命运,一日为天武门的奴,一辈子都是,这两人这么做,简直是多此一举。
“谁……谁跟你说要逃了?是暂时撤退罢了。”南高义说的莫名心虚,毕竟玄雷门不擅长操纵以及封印这些没人性的兽,不此刻离开,难道要等魔兽醒来才要后悔?
侯康成不以为意的冷笑了一下,不想再与胆小鬼废话,他将双手手掌合十,闭上双眸,催动起禁锁术。
他的神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南高义看的就是不愉快。
天武门从前就压着玄雷门一头,现在又不小心让天武门有发挥的空间,怎么想就觉得不爽,可除了天武门,恐怕也没其他人能治的了那只兽了,也因如此,他实在很难发作。
夏凝茯与冥宸君实在没其余的时间管身后那些人到底在想什么,做什么,只因他们也知晓,虽然解了外头的枷锁,体内的枷锁却没全解,只有松动了一点。
现在,夏凝茯正蹲在魔兽身上用着灵视搜索体内锁头,可才刚找到,魔兽竟然动了起来,看着那赤红的眼里空空荡荡,便知晓怎么回事。
她皱起眉头,猛的站起身,怒瞪了眼那正催动术法的男人,暗自心底唾弃了一番。
突的,她一个激灵,决定将自己的那股强大的灵力输近魔兽体内。只要扰乱那枷锁所置入的灵力,这些人就再也无法随心所欲!
正想着,她的小手才刚贴上魔兽身上,便见另一双大手,做着跟她一模一样的动作,夏凝茯还未惊愕开口,便听见冥宸君悠悠道:“这样才够。”
“你……”夏凝茯不知要说什么才好,最后也只能柔情一笑,“傻子……”
真傻,明知晓现下最应该处理的是身后那些人,可只因自己坚持要让这魔兽获得自由,也不管回不回危险,就这样毫无异议支持着她这种无理的要求。
“傻给你,我甘之如饴。”冥宸君早已灌输自己的灵力进去,脸色倒是有些苍白,但也不失那俊脸上的宠溺。
夏凝茯听到这话时,跟着一起苍白的小脸红了,她羞涩的别开头,不再言语。
侯康成只觉自己催使符咒的灵力消耗的越来越多,竟还不见魔兽起身听话,他此时闭着双眸,根本不知晓那一男一女竟会赔上自己的灵力,与他对扛。
直到最后,他实在承受不住灵力即将消耗殆尽的痛苦,收手,睁开双眸的瞬间,气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有多不怕死,才能这么坚持己见的要还魔兽自由?
活了这么久,他就从来不看过这种人,这样的发展,的确深深震撼了他的心扉。
他突然不想与这两个人为敌了,若是可以,成为朋友更好不是?天武门这些年也因为北宁王手裏握有从前祖先们做的一些见不得光的证据,导致天武门在皇族的地位是一年不如一年。
身为门主,为了天武门,他必须做些什么让门派继续存活下去的地位,就算大逆不道,也在所不惜。
但现在……他竟然后悔了,可还来的及吗?
夏凝茯终于将自己的灵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此刻的她比那患病的很久的人还要难看,她看了眼身边还在输气的男人,“君,可以停手了……”
这男人的灵力怎么会如此之多。
虽然冥宸君也输了不少,但脸庞也只是微微苍白,倒没多狼狈,与夏凝茯比起来,那是天与地的差别。
看着即才刚站起身子便摇摇欲坠的女人,冥宸君迅速的伸出大手将其扶住,他皱了皱眉道:“你明知晓自己的灵力没多少,竟然这样毫无节制!”
夏凝茯不但不恼不火,反而傻傻的笑了笑,搞的冥宸君一瞬间不知怎么发作。
正确来说,她不是不想反驳,是现在真的没什么力气了,从一开始脑海里浮现的声音以后,脑袋就没有舒畅过,沉甸甸的。
“疯了,真的疯了……侯门主,连你也无法再次控制这魔兽,我玄雷门实在不想再陪你们疯,告辞!”
南高义看到这番情景,自认这裏不能再待,双手抱拳冲冲说了句,便朝自己门派的弟子挥了挥手,示意离开。
侯康成不以理会,他现在还不想离开,出乎意料的,他竟想留下,看看这一对男女,最大极限能做到哪里。
当初封印桀魔兽,可是想尽办法,牺牲了多少人,才做到。但这两人竟这么轻而易举的解了真人级别的枷锁术法。
这裏也算告一段落,夏凝茯稍稍缓和后,冷冷的对着只剩天武门的人开口,“现在,咱们也该做个了结了吧?”
话才刚出口,玄雷门的人竟又返回,南高义不知怎么的,竟然惊慌失措,对着侯康成道:“乱了,都乱了,不管哪条路都出不去,这没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