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屋子里只剩夏凝茯独自面对一个从再次见面便行为举止异常的男人。
她躺在榻上无奈看著一个白色高挑的身影在屋里东忙西忙,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冥宸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正在茶桌搅著热烫的汤药的冥宸君闻言,手一顿,身子一震,未了,继续手上的动作,轻声道:“想清楚了,放你自由似乎不怎么明智。”
夏凝茯狐疑的半起身子,将背脊靠在花梨木榻边上,“什么意思?”
这男人怎么老是说话颠三倒四?
可听他这么说,她心里却莫名的欣喜,这让她更加想不通,也更加懊恼……
她心里是真的一直住著一个人,就算最后那人突然失去联系再也没见过。
可她完全没想过,有天会有一个男人在渐渐取代心里那人的位置,这让她感到不安到了极致。
心再也无法自控,似是再也抓不住般,疯狂的往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飞去。
尤其是面对他如此放下身段悉心照料著她的举动,没有厌烦,也没有排斥,有的只有满满的温暖和心动……
冥宸君轻笑一声,将降温的差不多的汤药捧起,缓缓走至榻沿,侧身坐下,深深凝望了一瞬还有些苍白的小脸,心疼涌上心头。
舀了一勺药,递到她嘴边,“意思便是,不管如何,你只能是我的。”
夏凝茯愣愣的张嘴将药喝进,药的苦涩感让她蹙了蹙眉头,但闻言后差点喷出来,她奋力的不让自己喷出,猛的吞下,却呛著了,瞬间涨红了脸,重咳起来。
冥宸君紧张的将碗放置柜上,轻拍她的背脊顺气,嘱咐道:“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有人会抢药来喝的么!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趁她喝下药时讲这话的!
夏凝茯想将这男人拍死的冲动都有了,怒目横了他一记,缓过了些后,“我又没说要跟你,哪来的自信!”
“打娘胎来的。”冥宸君淡笑回应,一双漂亮的眸子弯出一道新月,里头不止有宠溺的眸光,还多了三分戏谑。
还打娘胎?
这男人不把人气死不甘愿是么!
夏凝茯简直气的无处发泄,她闷头侧身将碗拿起,自顾猛喝起来,每下口一勺的药,苦的小脸全部纠结一起。
冥宸君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斟酌了一番决定将自己的心思说出,“茯儿……”淡吐了两字,见她疑惑抬头,眼角因苦药而含泪,顿了顿,唇抿的很紧,深吸一口气后,继续道:“不管你心里住着谁,我还是想要与你一起,我也知道你或许会拒绝我,但……”
深吸口气,将自己不断涌上的哀愁感压下,“我会等……”最后的一句话像是宣誓他会忠贞不二,又像是卑微的请求她同意。
他会等,等到她点头说好的那天,不过,谁也不能规定他要如何做就是了。
夏凝茯怔了怔,举在嘴边的碗缓缓放下,小手捧着搁在腿上,望进男人眼底的深邃,心头“喀噔”一跳,诧异。
那真诚到令人无法怀疑的嗓音和神情,这个高高在上,要什么有什么的男人,竟会这么降低姿态征求同意。
不知怎的,她竟差点将“好”脱口而出,紧闭双唇,紧急将话咽回去,“你不需如此的……我不……”
“值得”未说出口,对方似乎明白她要说什么,突的被一双胳膊拥进宽阔的胸膛里。
夏凝茯愣了愣,选择不反抗也没回抱,而是任由男人紧紧的拥着。
她感受着一双强而有力的胳膊越缩越紧,甚至男人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都能清晰感受,心一瞬间纠起,很难受。
松开紧握瓷碗的一只小手,试图推了推,却发现他竟越抱越紧,叹了口气,无奈闷声道:“你别这样……我不是……唔!”
话又再度没说完全,可这次是被人给吞进嘴里,她睁大双眸看着眼前紧蹙眉头,看起来很难过的俊脸。
这……怎么又是这样!
还未反应过来,贝齿被男人撬开,软冷的舌尖钻入,这才反应自己应该反抗,可一切都来不及了,她只觉自己周围的空气快被吸光,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神越来越迷离。
与之前的感受不同,这次的吻满满的眷恋传达过来,缓缓将她的心填满,好似害怕失去般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冥宸君传递过来的情感不是占有宣誓,而是满满的感伤与执着。
为什么?要对她如此执着?
她想不通……想不通!
当她觉得自己快喘不上气时,冥宸君放开了唇,将额头抵着她的,一字一句真诚道:“……非你不可。”
若这辈子无法得到,那么就下辈子,直到得到为止。
这话他没说出口,不是他不想说,只是觉得说再多也比不上做来的能证明。
缓缓喘息,夏凝茯看着深邃如墨的黑瞳,清楚的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闻言后,原本被吻的羞红的小脸更加热了。
她赶紧撇开眼,颤了颤红唇,“随你……”
她真的不知该如何说了……
拒绝,她似乎做不到……
接受,又违背了自己的心里所想。
想了很久,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最后也只说的出“随你”两字了……
放开怀抱,拉直身子,冥宸君噙笑望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睡会吧。”说罢,将还放在她腿上的瓷碗拿起。
夏凝茯此刻不知如何面对他,只能看都不看一眼便点头,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