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向来恩爱异常的夫妻小别重聚,自然是一番格外的亲热缠绵。**过后,贾孜趴在林海的怀里,半眯着眼睛,主动向林海说起了上皇退位的经过——恐怕这也是林海最觉得困惑的事情。
林海将贾孜揽在怀里, 手一边在贾孜的腰间游移, 一边慵懒的听着贾孜的话。只不过, 当他听完贾孜的话后, 却被震惊得不能自已,眼睛睁得大大的, 却还记得压低了声音:“你们竟然窜掇太子殿下逼……唔!”被贾孜掐了一把,林海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个字来。只不过, 他的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他内心的想法:这几个家伙,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竟然什么事都敢做。
对于林海的说法,贾孜自然是不会承认的:“我们哪会干那样的事?明明是上皇自己决定退位的好不好?在当时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好不好?难道还要他去面对着来访的使团流口水不成?若是那样的话,南朝的脸岂不是要丢尽了?就是他不怕丢南朝的脸,自己的呢,也不怕丢吗?”一手攀着林海的肩膀,贾孜抿抿嘴角, 凑到林海的耳边, 咬牙的说道“还有, 你说,就凭他做的缺德事,是不是被气死了都活该?”
只要一想到上皇将林海放在巡盐御史的位置上,一放就是几任,贾孜就觉得忿忿不平:外人看着林海是风光无限的朝廷重臣,春风得意的天子心腹;可巡盐御史这个位置到底有多凶险,别人不知道,难道他一个当了几十年皇帝的人会不知道?可是,他硬是将林海放在这个位置上接连放了几任,完全不顾忌林海面对的刀光剑影、明枪暗箭;不考虑林海的生命安全是否能够得到保障;也不在乎林海将满朝皇子权贵得罪一个遍后,将来在新帝登基后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如果不是因为林海运气好,如果不是贾孜防卫严,林海可能早就死在了江南的复杂诡谲之地,死在了巡盐御史的任上。不过,对上皇而言,就算是林海死在了巡盐御史的任上,也只是臣子应尽的本分吧。
林海看了看贾孜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好笑的戳了戳贾孜的脸:“好啦。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多想些开心的事,嗯?”林海自然明白贾孜会如此的恼怒上皇,乃是因为他一直被上皇放到了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而不是因为她自己受到其忌惮,被闲置至今。
“哈哈……”贾孜突然又开心的笑了出来,朝林海的耳朵轻轻的吹了一口气,贴着林海的耳朵小声的说道:“只要我一想到向来自诩帝王之术、父慈子孝的他,被自己的两个儿子气得只能瘫在床上淌口水,就想笑,哈哈……”
看着贾孜笑得得意的模样,林海想也不想的凑过去,用唇堵住贾孜的唇:好歹是个当臣子的,这么明目张胆的嘲笑上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他私心里也觉得贾孜说得是实情。
虽然前一天晚上两个人都睡得很晚,可是第二天一早,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令贾孜和林海很早就醒来了。只不过,听着窗外噼啪的雨声,贾孜和林海索性也不起来了,直接躺在床上聊天。
“所以,”将被子往贾孜的身上裹一裹,林海轻声的说道:“当天晚上你们事先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的?”其实,林海现在想来,都觉得当时贾孜等人的举动十分的冒险;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当时的情况下,大家的选择又是完全正确的:上皇已经老了,二皇子、三皇子做出那样的事都能若无其事的原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真的是谁也无法预料。若太子真的不能上位,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过,想到上皇同意退位的条件,林海都直摇头叹气:真不知道上皇在想什么。就他那个身体,能不能恢复还两说,还想着揽权呢。就算是能恢复又如何,难道他还真好意思从自己的儿子手里要帝位不成?这可与贾代化因为贾孜的关系得到国公爷的追封并荫庇了自己的儿孙完全不同。莫说心怀大志的太子不可能将皇位还给上皇,就是太子肯还,他还真的好意思要啊?
“当然了。”贾孜往林海的身边靠了靠:“反正当时我们几个都想好了,不成功便成仁。总之,是不能再让那几位将朝政搅得乌烟瘴气了。”
林海想了想,最终叹了口气:“皇子们勾心斗角,德政不修;为君者置若罔闻,恣意放纵;为臣者不思进取,互相倾轧;致使纲纪败坏、国力不振,确实非百姓之福,江山之幸……”
“说人话。”贾孜拧了林海一把:“又不说人话了,是不是?”贾孜最不愿意听林海说这样的话,虽然她能听得懂,可是就觉得这样的话太绕了,一点都不直接。
林海好笑的捏了捏贾孜的腰,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做得对。”
“这样才对嘛!”贾孜迅速的亲了林海一下,又迅速退了去,笑眯眯的道:“这么说话多简单。像刚刚那么说话,多累呀!你不嫌累,我都替你累得慌。”
看着贾孜脸上狡猾的笑容,林海无奈的捏了捏贾孜的鼻子,关心的问道:“贾珍的事情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事昨天晚上我就应该要问的。可是后来没来得及。”林海一直就很纳闷,贾珍明明正值壮年,怎么就突然死了呢?如果不是发生太子登基的事,林海昨天晚上就问贾孜了。可是上皇退位的事实在太过突然、太过诡异了,林海不得不先向贾孜问明白朝廷上的事情。
“别提了。这里面有些内情,是连我大哥都不知道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