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静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被我的耳膜察觉。
那个笑得最大声的玺护法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哪来的黄毛小子,这里轮得到你来插嘴吗?”
“我是谁不用你管,但在这之前,请管好你们的嘴!”
“你”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师门之事是我们自家人的事,同样轮不到外人插嘴。不论如何鬼死道至少是正道,总有一天会重回龙虎山,而你们始终是歪门邪道,永生永世只能苟且于黑暗之中,受人唾骂。”
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而后又阴沉着脸威胁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敢!”还没等我接话,岳鹏师兄虎躯一振,站到我面前:“他可是我正生师叔唯一的徒弟,我师傅都能把你们撵得满世界躲,更别提正生师叔,想死的话可以杀一个试试。”
玺护法听到正生师叔这个词后瞳孔微缩,同样,黎护法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只有戴斗笠的黑衣人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我才发觉,自从这两个护法出现后,他好像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给你个机会,你要是现在不杀我,五年内,定会踏平你们幽冥教!”
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哪来的勇气,或许是因为发现身旁的蒲云竟然留下了眼泪,岳鹏师兄遭受屈辱却又强忍发作,所以才会如此强硬的和幽冥教叫板。
整整一天我只看到蒲云忧郁的样子,现在流下的泪水是什么?弱者的无奈?杀妻仇人近在眼前却又毫无复仇实力的无奈?
起初接触幽冥教的时候,我并没有怀有太大恨意,毕竟方浩文只是个普通的执绔子弟,得罪幽冥教遭到报复算是因果循环。
但现在,我对这些人的看法完全改变,为了一己私利残害普通人,美满的家庭只因他们心念一动就变得支离破碎。当初他们因为南京大屠杀而盛起,反观现在,又和屠虐中华人民的日本人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错觉,我感觉这句话刚出口,黑衣人的身躯微微颤动了一下。
“你疯了!”师兄在身旁了推了推我。
两个幽冥教护法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继而又放声狂笑不止:“哈哈,就凭你?一个连白僵都对付不了的小屁孩也妄图踏平我们幽冥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我现在是对付不了白僵,但我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这就是我的资本。”捏紧拳头,我甚至感觉到指甲刺进掌心流出的温润液体:“给你个善意的忠告,别让一个年轻人带着仇恨成长,否则,你会发现,他会如同附骨之蛆一般让你痛不欲生!”
话音刚落,大厅再次陷入那种绣花针掉地耳膜都能捕捉到的万籁俱静,许久,整个大厅才飘荡起岳鹏师叔狂傲的笑声。
“好一个善意的忠告,我岳鹏的师弟就是不凡,等那天记得把我也叫上,老子拼了命也要把幽冥教的老窝拆了!”
两个护法听了这话,终于轮到他们气得脸色铁青,探出双爪向我们扑来。
“找死!”
战火就这样被点燃,岳鹏师兄见状把我往后一推,用他那壮硕的身躯挡在我们两人一鬼前面。捏紧桃木匕首,我同样用身体挡住蒲云,准备随时应战。
本以为再怎么都会干上一架,没想到黑衣人对这两个护法仅仅只喝了声站住,他们就停下了所有动作,退了回去。
“尸体我们带回去,鬼婴留给你们,这事就这么算了。”
两个护法听了黑衣人的话,脸上的表情格外精彩,黎护法开口道:“少教主,干嘛要把鬼婴留下,他们打也打不过,留又留不住,我没收拾他们就不错了,还有教主那边”
“教主那我自会安排,绝不会让你们受罚。”黑衣人摆摆手打断黎护法的话,又转身对我说道:“很有志气的年轻人,希望能看到你成长到那一步。”
他回过身,伸出手指按住女尸的额头,仅仅几秒钟,女尸腹部弹射出一团阴气,待到落地后我才看清,这正是那只鬼婴。
鬼婴刚落地就哇哇大哭,黑衣人没有任何想要逗留的模样,径直往厅门外走去。两个护法对此也无可奈何,只好咬咬牙,愤愤的瞪了我两眼,最后跟着黑衣人离开。
鬼婴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女尸,这三个人刚走,它就边哭边往外追出去,看得我心底莫名的疼痛。
“收!”
岳鹏眼疾手快,飞快从腰间布兜里掏出一个葫芦大喝一声,鬼婴眨眼间变作一缕青烟,飘进葫芦里。
“渡魂咒会吗?会的话把红衣厉鬼也收进容具,和我的葫芦放在一起,你只管念咒就好,其他的交给我。”
我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招魂幡和引魂铃,他没说太多废话,自顾自的盘坐于地掐动手诀。按照他的意思,我让唐婉幽回到玉佩里,取下玉佩和他的葫芦放在一起,一边挥舞招魂幡一边摇动引魂铃,最后念动渡魂咒。
“无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诛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冤家债主,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令等众”
就这样不知念了多少遍,直到胳膊酸疼难耐的时候,葫芦总算有点反应,冒出了几丝黑气。
岳鹏师兄见葫芦有反应,才停止所有动作,拿起葫芦打开。与此同时,鬼婴也缓缓从葫芦里飘